#蠍迪 #サソデイ
現代Paro:蠍和迪達拉都是東京藝術大學學生,蠍(大四) x 迪達拉(大三)。
來源機台:點我
「怎麼了,蠍大哥難得看你出現耶?」
「有點事情得辦,只得來了。」
「真的假的?我記得,蠍大哥這學期的課都已經拿到學分了吧。」
其實迪達拉一開始就想問了,畢竟不單是蠍穿了平常黑色系列以外的衣服這件事,更何況難得看見蠍在學校出現,想想過去三年當中身為學長的蠍,即便是在學校會出沒的地方細數起來也就固定幾個,但即使如此時常找不到蹤跡可是常態,在系上早就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了,論特立獨行的話必定是傳奇中的翹楚。
「嗯?好像是。」
只見蠍滿臉沒在意迪達拉所問的問題,拿出手機滑開訊息看起來是在回復,倒是迪達拉也不驚訝得到這樣的答覆和反應,聳聳肩兩手一攤,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我說だんな啊,就算沒印象上過那些教授的課,那也只有你能耐這樣來去還如此瀟灑啊!」
每當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迪達拉很喜歡這樣暱稱蠍作『だんな』,蠍從來沒有過問這緣故是出自什麼方面,雖然自己也確實對迪達拉特別寬待,而且這樣的相處模式自己一點不討厭?
明明迪達拉就不是自己的直屬學弟,但是被他纏著或是碰到都不討厭,甚之兩人單獨一整天待在雕塑室或素描室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不過換成系上其他同學就沒這麼幸運,被轟走可是常有的事,蠍看起來是一張媲美模特兒的標誌娃娃臉,可是面無表情外還直言不諱的對話風格很難捉模,然而卻只有迪達拉總是可以順利地與自己對話,還在通識找了自己做搭檔,這究竟該說是對上自己沒有膽的人太多了,或是迪達拉膽大過人呢?
一想到這邊,蠍忽然發現自己被迪達拉的話帶走了思緒,回過神想說些辯解又嫌麻煩,乾脆不正式對話主軸:「我是來吸收藝術的精華,那些教授的名字還是臉,對我來說壓根不重要。」
「就說了啊,這可只有だんな辦得到啊!多麼令人羨慕,嗯。」
迪達拉說的同時,一邊已經在蠍的身旁坐下,雙腳懸在空中來回像是盪著鞦韆的樣子,能在自己身旁仍舊從容自若的人,看來也只有這個人了。
蠍將視線移出了手機螢幕,看了看身旁的迪達拉,表情還微笑著,然後接著口吻倒是直接了當地發問:「是喔,記得你不是討厭等人的嗎?」
迪達拉一派習慣了的樣子,抬頭看著蠍的表情並未直接回答問題中心,而是笑笑地說:「是啊,這世界上最討厭了這件事呢。」
「那你現在為什麼還在這裡?」
「因為讓蠍大哥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太可憐了,嗯。」
迪達拉拿出隨身攜帶的黏土開始雕塑了起來,靈活的動作信手拈來就是一隻圓滾滾的鳥,蠍看著迪達拉收好手機,然後雙手交岔環胸,依著身旁的柱子,而眼睛卻盯著迪達拉。
「好好回答,迪達拉。」
「我只是好奇,だんな難得出現又能讓你願意花時間在這苦等的對象?」
「是這個啊,就不是那個老太婆說要來。」
「老太婆﹍等等,だんな你該不會說是你們家那位國寶?」
迪達拉驚訝的看著一臉本該如此的蠍,蠍家世可是鼎鼎顯赫魁儡人形家族單傳第三代,而說起被孫兒暱稱為老太婆的千代女士更是箇中好手不在話下,但自從年逾古稀之後就沒有作品了,但論其地位至今藝術界無人能出其右,國寶一名擔當無愧。
「不然,還會有別人能夠叫做『國寶』嗎?」
蠍臉色忽然陰沉了一下,不外乎是迪達拉剛剛的話中關鍵字命中的關係,迪達拉察覺後心中總感到有什麼遺漏了,不過,還來不及開口,就看見蠍的手指已經頂在自己額頭輕彈了一下。
「來不及了,我已經幫你報名好導遊了。」
「だんな──你說什麼導遊我不懂啊?」
「老太婆的專屬東京導遊。」
「莫非剛剛大哥你把我賣了?不對,問題不是國寶,應該是──」
「沒有甚麼好反駁的,有人上回欠我一頓飯錢?」
蠍拿起迪達拉的圓滾滾小鳥黏土模型,似乎感興趣的開始加工。
「我﹍以為だんな要請我?」
「我記得我當天可不是這樣說。」
「だんな~這還能再討論一下嘛?」
「你覺得可能嗎?」
蠍投以一個深遠的笑,這回換迪達拉坐不住了,才站起身,只見蠍將剛剛的黏土稍微改了些原本的設計,整體感覺更加完整,然後模型遞還給自己。
「真厲害,雖然我是隨手做做,但經過蠍大哥的改造好像就完稿了!」
「看看現在的你,就是塊璞玉,欠缺老太婆那樣的師父來好好指點。」
蠍說的客氣,但迪達拉明白剛剛這句話明白的是指接下來大學最終需要呈現的畢業展,每年度的東京藝術大學學生都需要做出令人驚豔的畢業展,然而自己的題材《爆破的藝術》卻一再被指導教授說太過薄弱,但是出自於對藝術、爆破這兩個層面主題深愛的程度,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想要放棄,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自己與教授,就是蠍了。
──回想起當時兩人在雕刻室正努力製作期中報告的作品時,還有激烈的對話,為了彼此所認定的不同藝術定義較勁。
「雖然我說這話蠍大哥可能會生氣吧?那個畢業展主題我真的不想改!」
「畢業展是每人的舞台,這你可別得寸進尺啊,迪達拉。」
蠍放下了上色的畫筆,但目光仍在自己的畫作沒有離開。
「可是,身為藝術家不尋求更強烈刺激的話,對於事物的感覺就會漸漸遲鈍的啊,蠍大哥,聽聞畢業展可是非常精彩的,我想只有選擇我熱愛的東西,才能是配得上我藝術的合適呈現。」
「你說什麼,你那種爆炸也算是藝術?藝術可是要能夠長期並完美流傳下去的,永久的美才是藝術!」
「永久的美才是藝術?我們雖然同為創造,大哥,但是藝術應該炫目卻轉瞬即逝才對啊!」
「你說什麼?」
蠍看著總是與自己共同創作著藝術的迪達拉,那眼中閃爍過的光芒,一瞬間璀璨的讓自己有些捨不得移不開目光,但兩人的藝術宗旨還是南轅北轍。
「迪達拉,看來你好像還不明白,何謂真正的藝術啊?」
「我看是大哥你才不明白吧!」
「不對,永久的美才是真正的藝術!」
「別說傻話了,瞬間的美才是藝術!」
「你這傢伙,存心想惹我生氣嗎?」
「所以,我剛才就說大概會惹你生氣啊。」
「那麼你應該知道惹我生氣,會發生甚麼事情吧?」
「對我來說藝術就是──爆炸本身,和大哥你那令人吃驚的魁儡形象,可是完全不同的!」
那天的結尾迪達拉想起來就覺得有些糊里糊塗,兩人後來確實去了趟居酒屋喝酒,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覺得些記憶似乎斷片了,只記得居酒屋,接著醒來已是隔天中午了,而且兩人都在蠍的房間裡,同一張床上;但是蠍只是說兩人都醉了而已,隔天迪達拉離開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後頸有些刺刺癢癢的,但很難言喻那感覺,直到回家照鏡子才發現,後頸多了一個小小的紅點,但到底是怎麼回事連自己都沒有答案。
回憶到這邊,迪達拉下意識將那隻鳥模型收入自己胸口的口袋中,然後發現蠍的好意自己其實ˋ是受寵若驚的,心中還是有些猶豫該這樣接受嗎?
「可是﹍這也太麻煩國寶大人了?」
「沒關係的,老太婆對有才華的後輩會感興趣,不過前提你得要能讓她看見才行。」
「這樣麻煩了蠍大哥,我會過意不去。」
聽出迪達拉的弦外之音,蠍走近,左手搭上迪達拉右肩拍了拍然後微笑:「沒什麼,不過就是你得要帶她上野一日遊,如果她走太慢可能就三日遊吧。」
蠍說的泰然自若,彷若一切都安排好了,這下換迪達拉只得啞巴吃黃蓮,即便能言善道是自己強項,但今天與蠍的對話怎麼說氣勢就是矮了一截,果然拿人手短。
「等等だんな,你不會去嗎?」
「我還在製作關於個展的作品,看時間吧?」
蠍給出一個不明確的答案,畢竟像蠍這樣的特殊人士真的是奇才,畢業展之後居然就緊接著有個人特展,然而最厲害的是蠍並不打算重複作品出展,但迪達拉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誰會料想到居然有這個機會單獨與素未謀面的國寶大師相處呢?
「拜託,だんな~至少要好好陪伴千里迢迢從故鄉來找孫子的奶奶吧?」
「我覺得老太婆沒你講得那麼可憐。」
蠍立刻拒絕,而且同時收回了左手。
「那──那──」
「不如這樣吧,你說說我想聽的,我可以考慮出現半天。」
「半天?」
「不要拉倒。」
「好啦,至少半天?」
「你可是還沒達成目標,迪達拉。」
「這﹍だんな,給一點方向嗎?」
「那天回去的痕跡,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啊,只是不曉得是怎麼來的──」
在迪達拉說完話之前,蠍已經動作了,在同樣的位子,落下自己的痕跡,然後放開。
「現在,你知道了。」
迪達拉先是停滯了眼神幾秒鐘,接著才反應過來剛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整張臉忽然脹紅起來。
「だんな──這樣也太犯規了!」
「喝醉才告白的醉漢,有資格說這句話嗎?」
「我、我才沒有告白!」
「喔?」
蠍倏忽湊近的臉讓迪達拉不自覺地後退,但很快就碰到了柱子,背緊接的柱面的冰涼感傳來讀時候,蠍也伸出雙手撐在迪達拉臉旁,於是迪達拉只能盯著眼前原本比自己矮了兩公分的蠍,正氣焰逼人的對著自己壁咚著,而且那張臉和眼都好看到讓自己出神,心跳漏了兩拍,甚至還忘了怎麼去反應。
「你別說你不記得了?」
蠍說的時候那個臉色一沉,迪達拉才發現跟先前那個反應是類似的情況,忽然理解了原來蠍的反應不滿是針對自己的重視,帶點有些彆扭的反應讓自己忍俊不住。
吃醋就吃醋,說出來是會怎樣?
「だんな──」
「看來需要複習。」
「だんな想聽也等等吧!」
「為什麼?」
「因為我想大師到了。」
迪達拉先是用右手指了指反方向後,然後雙手掩面,蠍順著方向望去,發現不知道是甚麼時候,自己口中的老太婆早已在十公尺外的地方,一副儼然好戲的樣子欣賞著自己與迪達拉,而且發現兩人看見自己之時,千代一邊鼓掌一邊以超越同齡人的速度走來,蠍這時才放開了迪達拉,但是表情並沒有什麼改變,彷彿剛剛的事情都理所當然。
「老太婆來這麼快。」蠍回應。
「忽然就想看看孫子啊。」
「還真是看不出來?」
「我當你是稱讚我年輕就是。」
「你不都九十幾了,還走這麼快幹嘛。」
「我從關西搭JR特急來,速度怎麼會慢呢。」
千代走到兩人面前後眼光卻大部分落在了迪達拉身上,兩人禮尚往來的不免要唇槍舌戰一番,而夾在中間的迪達拉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插入點,放下覺得羞赧的手後只得苦笑。
「他就是你說的人?」
「對,就是他。」
「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啊,蠍。」
「孫子難得有求於國寶級的奶奶出手,想必大師應該非常樂見才對。」
蠍講的肯定,但卻是打量著千代的表情。
「那就得看你的選擇是否不差?還等甚麼,我們這就出發上野導覽吧。」
後來,蠍和迪達拉兩人都陪了千代從東京藝術大學出發,光是東京都美術館和上野之森美術館札實的逛了下來,一整天馬不停蹄的緊密行程腿都要打不直了,但是反觀千代卻一副從容不迫,直至兩人送回飯店之前都健步如飛。
──然而,千代特地來東京找蠍這件事,其實是蠍為了迪達拉所做,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迪達拉是在很久之後才從千代口中得知,原來這當中還別有典故。
而當時的模型,則是成為了兩人的共同作品;
但是不同的是從原本的一隻變成了一對,放在兩人工作室裡。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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