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窩煉
獸化Paro:狸貓x狐狸
來源:★
一切的起源都在那一天。
#1.狐の嫁入り
這是狐狸和狸貓還小的時候,狐狸誤闖了狸貓山,巧遇狸貓,於是兩隻小可愛展開了跨種族間的情誼。於是狐狸開始奔波來往狐狸山和狸貓山之間,因為這樣便可與狸貓玩耍一整天。
「我說你,什麼名字?」
狸貓覺得這樣的狐狸實在太稀有了,一定要好好記下對方的名字,尤其萬一對方之後就算不能再來,自己也好歹有個線索。
「杏壽郎,我叫做煉獄杏壽郎。」狐狸笑容燦爛的回答了,不假思索的樣子和平時反應一致,就是個直腸子。
「杏壽郎啊,好名字!」狸貓回笑,心中默想的是要將名字刻劃在心中絕對不可以忘記。
「那你呢?」狐狸大眼澄明的看著狸貓發問,狸貓先是一傻,然後開口回答:「猗窩座。」
「那猗窩座,約好了明天,我們還要一起玩喔!」
杏壽郎將兩隻爪子放在猗窩座爪子上,一隻狸貓一隻狐狸的對視著,然後猗窩座趕忙飛撲了上去回答:「好!」
猗窩座心中不自覺一股暖流,當下還不懂自己心中那份感覺是甚麼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樣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一種體會,必定要好好珍惜。
時光冉冉,猗窩座與杏壽郎各別年紀都稍長了些,然而這天不同以往,杏壽郎開口問了猗窩座說:「太陽下山了,我要走了,如果我們會有一陣子沒辦法見面怎麼辦呢?」
猗窩座氣定神閒地回答道:「那就換我去找杏壽郎,畢竟你來回這樣也很辛苦。」
「不可以!我聽族長說過,其實狐與狸二族歷來水火不容、勢不兩立,這樣很危險的。」
眼見杏壽郎表情很是認真的說了,猗窩座看在眼裡急在心中,改口道:「不若,我們約好,每個滿月的日子便在初次相見的地方碰頭,如何?」
「聽起來很不錯呢。」
「風雨無阻。」
「當然!」
兩個不同種族的小小歡笑聲就此展開。
但是,期待的日子來臨,杏壽郎卻失約了,看著空蕩蕩的草原與山頭,獨自等了一夜,直至深夜時分大雨滂沱,狸族人特地前來尋找,才發現已倒地的猗窩座,後來得知原來當日恰好是狐の嫁入り的日子;然而這樣的爽約並沒有改變,後續一次次的約定之日猗窩座必定準時前往,但杏壽郎卻始終沒有出現,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數不清的寒暑交替。
#2.月の夜
又見期滿望月之日,猗窩座刻意躡手躡腳地想偷跑出村莊的同時,卻天不從人願又被族人發現後,果然又是一陣毒打的的懲戒後,遭五花大綁地又被關入族內看守最為嚴謹的禁閉室,更貼切地說是狸一族的牢房;雖然難受不過猗窩座受罰倒也從不吭氣,只是不時抬頭看著窗外的那輪玉盤,然而自己卻連原本維持的人形的基底都把持不住,下半身又變回狸貓的毛茸茸的腳掌還帶著尾巴。
「真是的,你就這麼想去找那隻狐狸嗎?」
狛治拿著火炬放上牆角的架子,入夜後除了微弱的月光映照,這牢房突然擁入火光帶來的明亮感讓猗窩座不由得皺了眉頭;其實身為雙生的狛治,怎不了解猗窩座的脾性呢?用著自己平時的好名聲,好不容易取得耆老們的首肯可以送食,專程來看看傻弟弟的狀況,一眼見到已經放棄維持幻化模樣的猗窩座就明白那些大人們下手多狠,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探探口風是為上策。
「是啊!狛治你怎能體會我的寂寞?身邊已有美嬌娘了啊!」猗窩座癟著嘴,乾脆地讓自己變回完整的狸貓型態。
「我是很難理解啦──等等,可別暗算我。」
狛治把準備好的食物遞過牢籠門柱,猗窩座接手之後豪不猶豫的大快朵頤了起來,狛治嘆了口氣,想想自己這個弟弟在外人面前真的很逞能,八成又是餓了幾日卻一個字都不講吧。
「怎麼會呢?」
「我可警告你了,猗窩座,是那隻狐狸拋棄你!」
狛治拿出老早就準備好的傷藥,在猗窩座毛茸茸的手上開始擦藥,看著猗窩座還是沒有叫出任何一聲,但尾巴卻背道而馳的不停地拍打起地板,憋著笑意緩緩放輕了力道。
「我相信他!定是碰上什麼事情了。」
猗窩座一邊說然後一邊收回擦藥的手拼命的吹著氣,嘗試著讓自己感覺好受一點,畢竟藥滲入進傷口之中的刺痛感和藥味,不管哪一個其實都不喜歡。
「別傻了,全族只有你願意犯傻去相信狐一族!就忘記他吧!」
「即便如此我也不放棄,我發誓我不會忘記煉獄杏壽郎的!」
「等等!你說那隻狐狸是姓煉獄?」
狛治震驚從猗窩座脫口而出的〝煉獄〞這姓氏,另一方面又想起族內長老耳提面命希望自己說服猗窩座放棄與狐狸的事情,看著猗窩座對這狐狸認真的表情,不禁倒抽一口氣,來這事豈止燙手山芋,難度是登天了。
「是啊!」
「那看來你只得放棄了。」
「啊?」
「煉獄可是狐狸當中稻荷大神使者一族名門耶!」
「使者?那是什麼?」
「唉──族長之前不是有說過嗎?你真的都沒聽進去啊!」
「這不重要啦,哥哥!你倒是說說我要怎麼去找他?」
「你只有在求我的時候才會叫我哥哥!」
「拜託啦,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狛治嗤之以鼻的抓起弟弟的尾巴,看著猗窩座雙腳離地懸垂於空中晃動。
「你連基本幻化人形都把持不住,還癡心妄想?」
#3.神在月
自從氏族的任務頒下,身為煉獄一家的長子責無旁貸的接續使命,固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杏壽郎自懂事以來,從未懷疑過一族所流傳下來的天命說,但每到望月之期內總心懷惆悵,倚著憑欄遙望神社池子的皓月,心中除了愧疚還多了一分難以言喻的感受,每每回想起曾與那隻狸貓的過往孩提時光,還有當時自己信誓旦旦所做的約定,而如今的自己在神社之中身為使者,卻曾辜負了狸貓一番心意,雖然從未與他人言明過這件事,但有所隱埋的自己是否真的足以堪當使者,惴惴不安的想法至今仍揮之不去。
「兄長,父親說接下來由我當值,辛苦了。」
杏壽郎望向聲音來源是千壽郎,身為一族目前最小的狐狸,也是穿上了淺藍色花紋的褂,競競業業的到了神社做見習,語畢還必恭必敬地打躬作揖。
「喔,千壽郎,那接下來就麻煩你了。」回禮後,杏壽郎還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明顯緊張的小腦袋瓜,滿是寵溺的表情。
「兄長大人!這樣似乎﹍﹍不太好?」
「唔嗯!是嗎?不好意思,哥哥只是覺得千壽郎很了不起。」遙想自己穿上同一套正裝時,內心總無法開心起來,因為如此一來,距離約定就越來越遠了。
「謝謝﹍哥哥。」
只見千壽郎低下了臉,以為藏得住通紅的兩頰,但頭上的狐耳卻藏不住,杏壽郎本來想再碰碰那雙似乎冒出熱氣的耳朵,但是想到撫耳對於狐狸的感受,手改成停在肩頭上,然後輕言:「千壽郎,你的耳朵露出來了。」
「耶!」
「唔嗯!幸虧今日是神在月之初,主神大人出發去了出雲。」
「這樣啊。」鬆了一口氣。
「看來千壽郎還需得多修練幻化了,否則被看到了可是會責罵的喔。」
「是!」
「哈哈,別擔心,我會保密的。」
眼見哥哥總算露出了睽違的笑容後,千壽郎開口:「為了答謝兄長,我有個提議。」
「喔?」
「聽說明日會辦祭典喔,而且好像有烤地瓜攤位呢!」
「嗯!」
「兄長大人──」
「嗯?」
「那個、那個尾巴露出來了。」
「唔!我真是不中用啊!」
兄弟倆四目相視而笑。
#4.ほだし
「來來,狐狸小哥,這是你的烤地瓜。」
攤販衝著眼前戴著狐面、身穿杏花樣式浴衣的男人喊道,並馬上遞出得意的商品;杏壽郎即便平時鮮少與人類交流,但接手熱騰騰的牛皮紙袋盛裝的烤地瓜,雙手得不時交替的捧著,微笑道謝後,便繼續往前走去。
在形形色色的攤位之中,男女老少都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但沒過多久,杏壽郎便發現在神社的階梯上,有一名抱著腳的落寞的黑髮男孩獨自在此,湊上前去就發現那稚嫩的臉上似有未乾的淚痕,拿出還冒著蒸氣的地瓜將其一分為二,接著遞給男孩其中一半,那略小的掌心接了下來捧在手心上,大眼睛盯著自己瞧。
「多少吃一點吧,這很好吃唷,堪稱天下第一美食!」
杏壽郎稍微抬起狐面,然後大方地在男孩面前吃了起來,男孩終於破涕為笑,點了點頭,然後也咬起手中的地瓜。
「大哥哥,你太誇張了吧!」
「是嗎?」
兩人都吃乾淨了手中的食物,男孩的表情總算恢復了正常的神態,杏壽郎想了想該是釐清情況,開口問了男孩:「你為何會一人在這呢?是走散了嗎?」
「我──才沒有﹍」
「你不是哭了呢?」
「誰說我哭了!」
小男孩開始莫名堅持與事實明顯大相逕庭,然而卻開始吸鼻子的舉動,卻讓杏壽郎聯想到自己的親弟弟似曾相識的場面,嘴角不禁莞爾,但這回男孩卻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正當杏壽郎滿腹疑惑而手足無措安撫男孩之際,從樹林的另一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來不及回頭,人未到聲先至:「真是的!你爹跟你娘找不到你都快給急死!原來在這裡啊!」
一個身穿藍色甚平的男人衝了過來,滿臉焦急的神情,小男孩聽見聲音後也顧不得自己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就急忙衝上前,直到被擁入懷中之後開始停下哭號,然而此時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是男人那一頭短髮,即便現在身處的微弱光線下仍舊十分奪目,那是普通人類不可能持有的──櫻色,可真是難得的顏色啊,杏壽郎暗忖。
「叔叔!」
「你這讓我差點沒辦法跟大哥交差!這樣下回我才不帶上你了!」
「不!叔叔還要帶我──來﹍﹍」
男孩一聽男人的話急忙開口要辯解,但話沒講個完整就逐漸癱軟在男人懷中,杏壽郎擔心的上前查看,才發現原來男孩是已沉沉熟睡,兩人相視而笑。
「還來不及向你道謝呢!」男人向杏壽郎開口,在對上那雙眼眸忽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長睫微顫的同時,杏壽郎才發現自己看著對方也太入迷,趕忙拉下自己的狐面遮掩視線,急忙回答:「不會的,我也沒做什麼。」
「怎麼會呢,看這小鬼嘴角滿是地瓜泥,想必就是你分他的吧!」
「舉手之勞而已。」
「請你務必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唔──」本想開口婉拒,但男人似乎看穿了什麼,搶在自己前頭開口。
「切莫推辭!請容我先把這麻煩給送回他父母身邊,否則我可能會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哈哈哈,知道了,我在此等你,不急。」
聽聞男人浮誇的形容,杏壽郎只覺得這人幽默風趣,反正今晚確實也不趕時間,就作罷推辭點了點頭。
「謝謝你。」
男人道謝外還給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後,便抱著小男孩快速的衝往樹林深處,杏壽郎驚覺即使自己身為男性,居然在乍見那笑靨時,居然也怦然心動,足見這位男子的樣貌確實俊俏非常,又把狐面調整個到整張臉都給遮住了,卻掩蓋不了自己心跳聲增大的現象。
杏壽郎索性坐在階梯上,想不透──自己怎麼會對人類抱持不該存在的想法,在那瞬間忘懷了自己身為煉獄一族、狐狸使者的身分;這還沒釐清想法,卻聽見同一個腳步聲又往自己的方向前來,那個男人踏著急急巴巴的腳步回來了。
「太好了,你還在!」
「是啊!至少這回是了﹍」男子的表情一下子複雜了起來。
「什麼意思?」
「嗯?」
杏壽郎還沒搞清楚狀況,卻已經被男人一手抓住了手往前走,腳步雖快但步調卻不急躁,還配合自己,這讓走在後方的自己即使是穿過人龍時也未走散或吃力,接著自己與男人來到了神社的後方樹林區,與前方不同,後方的樹林平時人煙罕至,但男人似乎異常熟悉,接續踏著獸徑筆直前進,直到了樹林後方有條小溪,越過蔭涼的溪水後,穿越樹林卻可以看見一個天然的岩洞,而洞穴附近除了遠方傳來的水聲外,抬頭寂靜的空間可以獨享夜空的月亮。
「我們到了。」
「看來是個安靜的好地方。」
杏壽郎抬頭看著看眼前的景色,有些許疑惑似乎似曾相識,但美景宜人,雖說是忽然被陌生人拉來此處,但憑自己的修為本事心想這該是沒有甚麼好懼怕的,而且總覺得對方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有沒有什麼印象?」
「唔,為何這麼問?」
「因為,我想聽見你說。」
「你什麼意思?」
「你看看自己的尾巴,都露出來了!」
「唔嗯?」
聽見對方的話,杏壽郎第一時間趕忙想確認,但還沒有動作的同時,對方卻比自己快了一步,狐面被對方取下,當耳邊傳來對方的心跳聲時,才回神自己被對方抱在懷裡,正當想做點什麼,兩人四目相接,對方那雙澄明的大眼之中有著一股哀傷,這點讓自己無法理解。
「你誆我?」
「哪有?你這狐狸先騙了我還敢說!」
「唔!我說你怎麼會知道我是狐狸──」剛剛明明確認過沒有露出尾巴的啊!
「我還知道──你是煉獄杏壽郎!」
「你、你到底是誰?」
正想從對方懷中掙脫開,卻被對方抱得更緊,而男人的臉緩緩埋在自己肩上,杏壽郎看不見表情,卻聽見對方用著似乎受傷的語氣慢慢說著:「我說你啊,難道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我們曾有過約定,在滿月之日。」
「你是──猗窩座?」杏壽郎不可置信,現在眼前的男人,居然是當時的小狸貓?
「你真的記得。」
「我沒有忘!」
「但是沒有忘記的人卻一直爽約。」似乎有些埋怨的語氣。
「那是因為──」正想開口解釋,但是卻又怕再次傷了猗窩座,畢竟如此一來是否能再見面都猶未可知,那是否還是讓對方記恨自己就好,溫柔的謊言堆砌的現實是否會較為好過?
「因為我好想見你,在這百年之間,我苦苦修練幻化,為的是有機會找你,你相信嗎?」
「﹍﹍我信。」我何嘗不想?欲言又止。
「你知道為何我能一直撐下去嗎?」
「不明白。」
「因為你那時跟我說,風雨無阻。」
「是啊,我確實有這麼說。」
「你真的記得啊,太好了!」
猗窩座放開了緊緊抱著杏壽郎的手,兩人這回額際相貼、對視而笑,雙手十指交扣。
「我從未忘記,曾與你約定好的。」
「那你可得好好解釋一下爽約我的原因了。」
杏壽郎苦笑,感受到猗窩座近來百年間的修練不單單只於幻化功力提升,連同說話的境界上也讓自己暗自佩服不已,於是兩人走入岩洞,當杏壽郎開始娓娓道出自己身為煉獄氏族之後的天命、被迫修行、以及這百年間來的思念,而猗窩座則是躺在杏壽郎大腿上仔細聆聽著,深怕錯過哪個環節一樣,明明是陌生的人類樣貌,但是動作和熟悉的感覺仍讓自己心安。
「我想你得知道一件事,親愛的杏壽郎。」
「嗯!你想說什麼?」
「恭喜你成為使者。」
「謝謝。」
令杏壽郎有些意外的開頭,而且對於突如其來的恭維莫名一陣心酸,雖然表面不動聲色。
「還有,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子,這不影響我們相見的約定,雖然我們身處狐與狸兩個不同仇視、對立的種族,但我們可以不拘泥那些細微末節,未來我會繼續找你,然而這只要你情我願,不就好了?」
杏壽郎看著猗窩座笑得燦爛的說著,內心很是驚訝,自己為何能讓他如此放在心上?百般疑惑但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只得陪笑。
「唔!這真可以就這麼輕描淡寫過去嗎?」
「我們不說誰知?何況他人也不理解,多說也無益,不是?」
「若是這樣,便好。」
「你剛剛閃過其他的念頭吧。」
「﹍﹍」
「適才,你是否充滿了罪惡感?」
「唔嗯!這也被你看出?」
「親愛的杏壽郎,我還知道很多喔,來,你低下頭,湊近點我告訴你─」
猗窩座伸出雙手,杏壽郎不疑有他照做後,只見猗窩座輕易的環住自己的脖子,然後湊近便是一個吻落在自己唇上,瞳中的猗窩座逐漸放大的輪廓,其實若是不想只要一個動作便可拒絕,但不知怎麼的竟覺如此發展也好,甚至該說本能的有點﹍享受?
「唔──」
快要忘記怎麼呼吸了,想要起開卻被猗窩座環繞的手給牢牢抓住,這下自己是插翅也難飛了,急忙掙扎起來,這始作俑者才一副依依不捨的給放開了手,但還枕在自己腿上。
「剛剛是印記,接下來我們見面的最不會被阻擋的一個辦法。」
「印記?」這講法倒是勾引起了自己興趣,開口還冠冕堂皇,就裝傻聽聽應該不虧,杏壽郎看著猗窩座起身正坐,然後眼眸深處映出自己的樣子,開口說:「自古以來,狐與狸兩族雖互相仇敵,但相同的理念卻有的。」
「等等──你說有共同的理念?」
杏壽郎有些擔心這句話背後的意義,自己身上肩負著族裡與煉獄氏族的未來,雖說心底不是沒有期待,但對於這樣不明確的句子還是擔心了起來,猗窩座眼見杏壽郎的手都握緊了,牽起有些泛紅的掌心後,深吸了一口氣開口:「煉獄杏壽郎,你是否願意和我進行三献の儀?」
「﹍﹍﹍」
此時杏壽郎本來就不小的雙眼此時瞪得更大了,猗窩座想既身為使者不可能不知結婚儀式,但卻苦等不到回應,只見眼前的狐狸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忽然發現原來是愣住了的反應,想了想或許改用另外一種方式說明可能會更好理解,於是清了清喉嚨,一字一句清楚的說:「我,猗窩座,想與煉獄杏壽郎相守終身。」
「別、別開玩笑了!」總算回過神,正想抽回雙手卻見眼前自己的手反被握得更緊。
「是真的!我已經取得了族長的認可。」
猗窩座拉開自己的甚平後,一個握拳,臉上、脖子、胸口和身上閃爍出有著明顯的黥紋,那是成為烙下一族罪人的標記,但現世兩族相安無事、時和年豐之下,除違背族之法度再無他者。
「哪門子認可?你好傻,為何做到這種地步!」手輕柔撫過頸子上的黥紋。
「我別無他法,自從與你相遇後,就這麼打算了,永矢弗諼!雖不被看好就是。」
「唔嗯!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驚訝之餘,杏壽郎還沒有發覺自己露餡,頂上一雙狐狸茸耳低垂與臀後方那蓬鬆的金毛狐尾。
「是啊!但我只要堅持的事情就沒人能動搖了!若要我見之不取,思之千里,我才不願!」即使被毒打過好幾次差點撐不下去,最後我還是找到了眼前的你,成為罪人這點小事又何妨呢?
「真是敗給你了。」
「那樣說來,你的意願呢?」
「嗯!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杏壽郎一個反撲上猗窩座,笑容可掬,然後接著就是一個回吻,然後恣意地躺在懷中。
「看來,親愛的杏壽郎是願意了?」
「隨你說。」口吻雖然沒有正面承認,但尾巴左右大幅度地擺動的方式卻是不經意地透露心思。
猗窩座臉上滿是寵嬖的笑容,順勢而為撫起那雙狐耳,眼見杏壽郎似舒適而放鬆下來的神情,停不下來的讓手從外往內更探入;畢竟睽違許多時日未見,思慕之心可謂見堯於牆,但直至耳聞杏壽郎因安適而無意識的出口低吟,猗窩座確定自己還聽見了理智線的斷線。
「我本來沒想這麼做的,誰叫你這麼毫無防備,杏壽郎。」
「啊?」
耳朵被撓的正舒服,其實沒有很清楚猗窩座究竟說了什麼──然而接下來的動作卻令自己措手不及,只見自己浴衣的角帶與腰帶被拉開後,自然敞開的鎖骨至於腹上則是率先被侵略之處,然而空出的另手更已深入浴衣下身的越中褌前布下方。
「等等──」
倏忽恍如大夢初醒,遂見自己立場岌岌可危,想要開口阻止,方驚覺發軔之始兩人雖處上方的自己卻仍是節節敗退,更遑論如今衣衫盡去,則裸露出來的胸膛承受了猗窩座的舔舐後進而滾燙了起來。
「杏壽郎,努力維持住你的人形啊。」
猗窩座語畢還刻意停在乳頭尖端用舌頭刺激著,使者並未訂定過守身如玉的規矩,無論身為狐狸抑或人形的確都沒有經驗的杏壽郎,也清楚明白了眼前兩人的失序猶如星火燎原,本想抗拒的自己聽聞如此回應雖稍稍挽回些理智,但現在自己挺立的下身也在其手上,只得認命接續配合著,眼見沒有反對了,猗窩座旋緊了力道,柱體感受到壓力的刺激變得更加敏感,前方漸漸流出濕潤的晶透,浸淫了越中褌布料,還有一些也沾染在始作俑者的指腹上,毫不遮掩自己的慾望,一口嘗了起來。
「唔、唔嗯!──你不要得寸進尺!」
看著猗窩座進行著令自己極度羞怯的撲花行徑,杏壽郎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真是太不中用了!
「很難啊!到口的狐狸,豈有不吃之理?」
「誰、誰要──當你的──肉!」
「那不,你尾巴怎麼回事?」
「唔!」看見獸尾背叛自己的擺動之時,整張臉漲紅了起來,像是嬌豔欲滴的蘋果般。
看著那還在明顯開心擺動的尾巴,猗窩座想起從前與狐狸一同遊玩的時光,就算倦了也從不主動喊累,就算歲月如梭可這始終如一的口是心非啊,於是嘴角忍俊不住。
「該坦然了吧,杏壽郎,好好說一次?」
又啃咬了一次鎖骨與頸子的交界處,蓄意用力的留下每個自己專屬的齒痕,一路從頸子開始漫出到整個胸膛上,痕跡累累的樣子,就於無論是狐或狸,在這塊獨佔伴侶的出發點異曲同工,宣示主權。
「唔嗯!」
本來以為可能就告此段落,卻見猗窩座一手拉開了越中褌的側繩,本來就沒有太多卵翼效果的布料脫離了身子之上,性器直接暴露了出來,雙手趕忙本能的向下遮擋的同時,猗窩座趁著此時起身並與杏壽郎調換了位子;杏壽郎身體向下倒伏,以為到此達成了掩蔽,不曾想因尾巴被猗窩座捉住並且開始刺激魄門周遭,身為獸足的尾巴周遭最是靈敏纖弱之處,初嘗人事怎麼抵禦得了尾椎及後端接連承受雙重刺激;於是不自覺抬起了臀,口中低聲呻吟,由於比起初次的體驗之下更無法忍耐,便隨著猗窩座的操弄下逕自扭擺起了腰,而下體也在此時又開始難受的腫脹起來,猗窩座明白那樣綽約婀娜的姿態已是時機成熟。
傳聞中若是狐族有合意交合,其身體會散發出一種誘香藉以謀和雙方交好,然而身下的杏壽郎正符合這點,周身那股垂涎的芬芳催化下,近乎要奪去猗窩座神智,更遑論兩人還是情投意合。
「杏壽郎,你現在這樣很難受吧!」
「嗯——快幫幫我,猗窩座—我感覺好熱—」
直白的回應,猗窩座挺直了腰際講自己熾熱的下體頂在杏壽郎後端磨蹭,原本就已經慾火焚身的兩人現在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滾燙的吐息彷彿像是會灼傷彼此一般。
「杏壽郎,來,你按我說的做。」
「好⋯。」
慾望凌駕於理智之上,杏壽郎依樣畫葫蘆,照著猗窩座給出的指示,先是將自己的性器前端宣流而出的液體用手指沾著,接著手再往自己的後端探進,隨著洞口的手指沒入,很快的後穴內有了潤滑層後,手指進出在緊緊吸允著的後庭,貪婪的搶食始終飢渴,即使手指數目的增加卻自始自終仍無法滿足後方傳來的火熱,一指、二指直到開拓到了三指,原先的趴姿禁不住只得改為仰臥倒在猗窩座面前,其中杏壽郎還為了左手能順利擴張後穴、張開雙股之間,右手勾過右膝,其姿態之淫豔,猗窩座始料未及,但見戀人誠實的反應又一覽無遺的風光很是滿意。
「杏壽郎,我來滿足你。」邪佞的輕咬了那因為異物感而抿著的嘴。
「嗯!猗窩座──這裡──」
自己抽出了左手,一把塗抹那淫汁在猗窩座已經昂首的玉莖之上,不待戀人回應便開始了上下來回的套弄,猗窩座還沒等到第二波攻勢結束,便拉開了手隨即直接抬起杏壽郎右臀順勢一鼓作氣直入甬道,腫脹的慾望逐步深入充斥幽閉的花徑,惹得身下戀人頻頻呻吟,但那在猗窩座耳裡反而更加催化慾望實質的宣洩,連結兩人之間性器的前後抽插與恥骨的再三衝撞,每次撞擊而緊密相貼的臀瓣,則實質的讓杏壽郎體會到了交媾的愉悅。
「啊啊──猗窩座───那裡、不──不──」
「杏壽郎,再忍忍,我們一起───」
「就說了───啊───我快不、啊啊──」
「嗯───」
「啊────」
隨著高潮的到來,除了體內宣洩而出的熱液外,兩人的喘息與吐氣逐漸減緩下來,彼此之間凝視的同時,交疊的掌心明確的帶來了不少的安心感。
「我,煉獄杏壽郎,此生願伴猗窩座左右,誓無二志。」
雙臂環過戀人的肩頭,笑容可掬的表情,倒是接受到第一回熱烈表白的猗窩座先是一愣,後續近乎是熱淚盈眶地說:「親愛的杏壽郎!」大喜之情溢於言表,緊緊回抱住此生伴侶,雖然順序有些顛倒,但也不為過,畢竟這句話盼望百年。
「我等待的這漫長時光,想像過多次若是尋不到你,我該何去何從⋯如今你的話,我竟覺得是夢中一般!我是不是傻?」
「嗯!是傻啊!不然何苦只單戀一隻狐狸呢?」
「哈哈⋯說的也是啊,我就傻了這麼久啊!」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讓你苦等了。」
「說什麼呢!我甘之如飴!誰也無可取代你。」
#5.やきもち
「我說我還真有點生氣那小子,居然只是出來玩就巧遇我尋了那麼久的你。」
「你說你姪子?」回想起在神社前那個淚眼汪汪的小男孩。
「是啊,看看那小鬼吃得真香,感覺得出你真心對他好。」
「怎麼說?」
「狸自古以來嗅覺都很敏銳,即便你幻化人形,我們其實還是可以分辨得出來的。」
「什麼?」當時那反應說起來就是一直警戒著自己嗎?
「你最早出現的時候從沒有隱藏,我還以為你大概是知道所以不想這麼做?」
「唔嗯──我忘記要隱藏狐狸這件事。」
「哈哈哈!果然是杏壽郎!」猗窩座捧腹大笑起來。
「唔!你也笑得太誇張!」
「因為你表裡如一啊!」
看著猗窩座說的很真誠的,但杏壽郎卻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思索不出關鍵,用著手上的棉花糖指著戀人回了句:「猗窩座,你可是真心的?」
「然也!不過,我還是有些吃味那小鬼。」咬了棉花糖,然後還遞過自己的蘋果糖。
「怎麼了?」
「他居然比我搶先你的第一次祭典,那可是你幻化人形的頭一遭耶!」
猗窩座說的時候還好像有些癟嘴,把杏壽郎徹底給逗笑了,隨著歡笑聲,兩人穿過人群,走向神社不遠處的河堤,人潮稀稀疏疏、三三兩兩各自成行,不久後遠方天際第一發煙火穿過夜幕拉開祭典晚會的序幕,伴隨一個個的燦爛奪目的煙火升空各自歡呼著。
「沒什麼好吃味的!猗窩座。」
「?」
看見戀人將自己的狐面從拿下,然後下一刻,眾人屏氣凝神期待的最終巨大煙火升空爆裂之際,狐面遮蓋住了兩人,唇齒相接,猗窩座絲毫不後悔沒看見煙火,因為杏壽郎那張好看的俊顏隨著斑斕瑰麗的光芒,已深深映照在自己瞳中。
雙手十指緊扣。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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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1.狐の嫁入り:狐狸嫁新娘,也有意指滂沱大雨的天氣。
2.ほだし:希望寫出兩人中文的羈絆的感覺,沒想到日文頗富玄機,看了說明受益良多,選擇用原詞。
3.やきもち:是烤麻糬也是忌妒的意思,感覺很可愛,適合最後想要傻甜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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