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11日 星期三

[鬼滅] Vena amoris 煉猗窩 (R18)

#煉猗窩

現代Paro:鬼滅學園的煉獄老師撿到負傷的猗窩座馴養的故事。

(小混混身份因為捲入黑道紛爭受傷也是成年人)

來源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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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看似平靜的夜晚,他唯一的是印象海浪打在碼頭的聲音以及後來的滂沱大雨。

東京港大井碼頭。

猗窩座其實並不喜歡碼頭這類地方,但就於交易地點來說,確實是數一數二方便處理的地點,一來有足夠的腹地,二來避開監視器的死角可說是渾然天成,所以收到了這樣的任務指示,即便討厭鞋子沾染上水漬的習慣也只能按耐住不悅,依約準時出現,果然看見對方的車奔馳而來。

「錢準備好了嗎?」習慣再次詢問,雖然對象是從未謀面的男人,但保險的作法總是不會出問題的,畢竟手上的貨可是上等貨,這幾天好不容易從管道取得,就為了眼前這場盛大的交易。

「就在這呢。」

男人手指了指後車廂,鴨舌帽帽沿拉得很低,一身黑的裝扮,身旁跟著三個人也都相同一身黑,只是沒有戴帽子。


這服裝定律莫非是制服了嗎,算了,反正今天之後也不見得會再碰頭。


「都把行李箱都打開吧,反正橫豎都得要確認。」
「嗯。」

男人允諾後身旁的兩人紛紛動作,整齊一致的打開後車箱上的兩個大行李箱,透過照明燈昏暗的光線隱約能確認裡面確實都是萬元現鈔,與約好的一致,舊鈔不連號,心想警察那邊就可省去一道手續,給了下屬鑰匙也將貨的行李箱打開,雙方當面各自確認後,似乎是能為這場交易寫下句點了,兩方各自交換了行李箱,並且互換了鑰匙。

「這樣就結束了吧。」
「本該如此。」

「本該?」
猗窩座聽出話中的不對勁,按了下耳上的隱藏耳機,但是狙擊手那端卻是出奇地安靜,然後接著看見自己與屬下身上的紅點,瞬間就明瞭了當下情況,這分明是鴻門宴!


──原來對方起初便打算黑吃黑,中計了。


「你很聰明,但是還不夠,那兩位狙擊手已經死了。」
「哼!你們知道得罪的是誰嗎?」

「不論是誰,這都無所謂。」
「無所謂?」
「畢竟你們接下來就要去填海了,有差這些嗎?」

「可惡!」
「動手。」

鴨舌帽男子揮手後便轉身上車,自己還來不及出聲指示部下,部下已經先一步倒臥在地上,於此同時,那三名男子已經開始動作回收那兩個行李箱,並且同時掏出手槍,對準自己開始進行清掃動作;縱然自己身手再矯健,要一邊尋找掩護同時拿槍反擊兩名槍手與狙擊手,被針對的自己要還髮無傷的逃出生天簡直登天一般困難,況且現在的自己回擊時,也能感覺得到中彈的地方及使用手壓著仍舊不停滲血的痛楚,正整個蔓延出來,畢竟子彈尚未取出之前,彈道造成的傷口會有這樣的反應皆屬正常。

然而就在自己正走投無路的時候,對方那邊本來針對他的行動戛然而止,雖然意外但目前自己帶傷的狀態也不容他多想,特地鑽入一個貨櫃夾縫中,透過窺孔嘗試了解一切,原來是有為數不少的特殊急襲部隊Special Assault Team (SAT) 居然荷槍實彈的出現了,手上的HK MP5衝鋒槍與豐和20式可不是裝飾品,一陣槍聲作響後,火力乃戰場上的絕對優勢,更何況SAT的身手可是有名聲的,雖然是隱匿的部隊,但甫出手便能夠平息劫機事件,新聞當時可說是沸沸揚揚、舉目皆知。


──隸屬於警視廳的機動隊會選擇在此時出現,莫非這一切不是單一黑吃黑,而是連警視廳高層也獲得了訊息,並且打算一次剷除?所以,自己連部下都不過是組織選擇遺棄的棋子罷了。

──狡兎死して走狗烹らる,算的真精!


紛亂之下暫時得出的頭緒如此,但著眼點畢竟還是現在,混亂只是暫時的,目前自己可說是頭の上の蠅を追え,既然是沒有得選擇的情況下,那乾脆的扔掉了槍,並且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作為繃帶,拉緊纏繞在右臂和左大腿中彈的上方作為止血加壓器,接著嘗試SAT還沒有發現自己蹤跡,趁亂離開。

但事與願違,SAT的一員還是發現了。

「發現血跡。」
「看來還有餘黨在附近,隊形維持陣行!」
「Yes, Sir!」

意識到這一切就快在自己被發現之下畫下句點,猗窩座靈機一動港口邊最簡易的逃脫方式就是走海路了,就算現在自己負傷但至少還有機率賭賭看,於是乎毅然選擇了跳入海中,然而老天爺在此時像是幫忙自己一樣的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趁著雨勢和夜幕昏暗不明之際,潛入恰巧漲潮的海潮中,雖然僥倖地逃過了SAT的追捕了,但此時傷口因大量滲進了海水,傷口劇烈的疼痛直接奪去了自己最後的意識。


──這回大概也就是最後了,早知道寧可不幹這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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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傷口不停滲出的血液早就已經沾染了身上的衣服,身上的衣服因為先前的跳海濕透,但從海裡勉強撿回自己的小命後,還能順利地上岸,猗窩座暗自慶幸回想剛剛在海裡面嗆了不知到多少口海水腎上腺素的作用絕對功不可沒,就算失去了方向感對於究竟現在身處何方,其實這些都算不上現在最擔心的,畢竟現在唯一目標只有努力活下去。


──命あっての物種。


所以上岸後第一優先就是躲藏在暗處,一直苦等到周邊一片靜默連同光線都消失,天空滂沱的大雨轉化成綿密不絕的細雨後,猗窩座查看周遭,篤定甩開了SAT和可能前來查看的組織人馬,才提心吊膽的踏出夜幕,然而傷口傳來的疼痛感覺讓自己的意識還持續著,越來越有事與願違的感受。

「哼!再這樣下去就真的沒戲唱了。」

猗窩座意識消失之前悻悻然地抬頭看了天空,眼簾中最後的印象雨滴無情地打在他的臉上,隨即進入了深黑的世界,人倒臥在血泊還是雨水之中,五感驟然而逝再也沒有辦法反駁些什麼。

接著究竟過了多久,也沒辦法計算,只知道昏沉當中,似乎有過幾次像是陽光一樣存在的光芒映入自己眼中,但究竟步行在陽光之下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也沒有準確的印象了。


但現實總是像是跟自己的以為做對一般,疼痛感的逼迫下,意識不得不逐漸清醒起來,睜開沉重的眼皮,一片黑的世界逐漸開始有了影像,從瞳孔中看見的是自己身處在一個明窗淨几的房間中,一旁的窗簾透入的月光讓自己知道現在時間還是深夜,然而躺在床上即便想要翻動身體、手始終都沒有辦法,看來只剩下聲音這個選項了,嘗試著張口後,聽見自己的嗓子依稀還能稍稍喊出聲,雖然有些啞了就是,猗窩座猜想跟東京灣的海水絕對脫不了關係。

「啊,太好了,你醒來啦!」

推開房門走進來的人,宏亮的聲音和從外透進的光線打在臉上,猗窩座眉頭皺了起來,對方趕忙關上門,但卻沒有開燈,光線亮度恢復了跟方才月光相同,光線的不足加上剛醒來的昏沉以至於來人臉的輪廓並沒有很清楚,但是那爽朗又清澈的聲音到是清楚地打進了自己的耳道。

「抱歉、抱歉,我聽見聲音就趕快進來確認了,你感覺還好嗎?」
「嗯﹍還好,應該死不了吧!」
「嗯!聽起來不太好啊?」

來人放下了手上端著的水杯放在床頭櫃上,玻璃杯接觸的桌面時發出的鏗鏘聲讓猗窩座發現隨著清醒時間拉長,身體除了感受到痛以外還有酸與灼熱感。

「真要說,其實蠻不舒服的。」
「嗯!我等等會幫你確認傷口,先喝點水如何?」
「好,正好我渴死了。」
「那我來得可真是時候,不過你現在應該沒辦法動吧?」
「真的,全身都散了。」
聽聞後苦笑了一下,對方看起來怎麼樣不曉得,但從對話目前為止似乎都不懷疑自己來歷這點好的讓猗窩座一時有點難以接受,但現在的情況自己也沒得選擇,反正至少不是被捕也不是被閻王抓去。

「我想也是,你身上除了大的兩道創傷外,其他大大小小的瘀青、撞傷、挫傷也真的不遑多讓,連醫生都說你傷的很沉呢。」
「你說醫生?」
「嗯!我怕萬一傷口沒妥善處理造成感染就糟糕,所以才這麼做,當時你昏迷不醒了。」

來人說完後似乎是笑了一下,猗窩座還是有些懷疑,畢竟自己身上的傷可是槍傷,但卻被避重就輕的帶過了。

「我拿水給你吧,真是我都忘記了你帶著傷應該不要動比較好。」
「真的,雖然就算我想動也動不了。」

猗窩座本來想嘗試勉強起身,但就算知道指頭有知覺了,但身體沉重的像是被大石頭壓著,乾脆的放棄了,看著來人輕輕坐在自己身旁的床緣,然後拿起那杯水後明顯的猶豫了。

「我想這幾天你應該還是沒辦法起身的,現在勉強你坐起來也不是個辦法。」
「那我該怎麼喝水?」
「嗯﹍﹍」
那人聽了話拿著水杯的認真地思考起來,猗窩座還真是頭一次遇到像是這麼認真聽自己問題的人,看著那人似乎有了什麼想法,又把水放下後,快速地離開房間但沒過多久又衝了回來,而且還很仔細的把門外的燈熄了。

「我本來想說拿吸管給你,但你躺著這樣喝水可能會嗆到,所以我想另外一個方法,雖然可能喝的不多,但至少還是可以喝點水的,所以我先去拿了個東西。」

猗窩座有些好奇這人究竟有什麼辦法的同時,只見對方手上似乎有個圈圈,然後在自己面前將頭髮綁起了高馬尾。

「喔?你說的方法是什麼?」
「我用嘴餵你。」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

要不是目前是身體躺床無法動彈的狀態,猗窩座覺得剛剛自己八成會跳起來,畢竟現在對方什麼訊息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況下,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邏輯也太奇特。

「嗯,我說用嘴餵你。」
「等等,先生,我連你叫什麼我都不知道!」
「我叫做煉獄杏壽郎,你呢?」
「我是猗窩座。」
「好,現在你認識我了。」
煉獄拿起水杯似乎蓄勢待發的模樣,猗窩座開始希望自己能夠快速康復身體狀態,畢竟眼前的人雖然是救命恩人但似乎邏輯上與一般人不太相同。

「等等,煉獄杏壽郎!」
「怎麼了?」
「我只是知道了你的名字,這到底算是哪門子的認識你啊?」
「唔嗯!說的也是呢!」
「對吧!至少也──咳咳──咳──」本想繼續說完話,但是喉頭被乾灼的感覺整個霸佔,呼吸帶上來的乾咳也證明了自己現在很及需要水分。

「失禮了,猗窩座,等下你就順勢慢慢喝。」

煉獄說完立即拿起一旁的水杯含了一口在嘴中,然後湊近的臉接下來就在猗窩座的眼底裡逐漸放大,該說眼前這男人似乎長相俊俏但卻反差根本完全不聽自己說話嗎?接下來一切發生的太快,連在腦中都來不及吐槽的時候,煉獄已經彎下腰,而唇瓣柔軟的觸感貼上猗窩座的嘴唇,接續冰水從那柔軟的感覺中慢慢送進自己口中,猗窩座起初本還有些猶豫,但看清現實自己確實真的也動不了,現階段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作罷本想辯駁的話,默默開始配合親吻並緩緩喝下冰水的時候,喉嚨乾灼的感覺也逐漸和緩了下來。

煉獄觀察著猗窩座並推續這場毫無心理建設的餵食,本來以為只有一口,沒想到又接連喝了幾口,來來回回進行直到那杯冰水幾乎去了泰半,煉獄這才停了下來。

「我想讓你先喝到這些,一下喝得太多可不好。」


──剛剛為什麼要先把頭髮紮起來,是因為怕長髮會不方便兩人嘴對嘴嗎?很有經驗?


「猗窩座?」
「嗯﹍」猗窩座本想說的更多,但現在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眼神不自覺的飄忽,這一幕被關心著自己的煉獄捕捉,擔心的關懷溢於言表,但行動派的動作更勝思緒,隨著名字叫出口的同時手已輕柔的摸著猗窩座的臉。

「你幹嘛啦!我沒事,只是剛接﹍了不少水,我還在說服自己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原來如此!我以為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煉獄說著的同時收回了手。

「就說了我沒──唉唷,疼!」
猗窩座原先想要大聲斥責一直靠得自己很近的煉獄,但沒想到丹田一個出力的同時,卻感受到了痛楚,沒忍住反應直接喊了出來。
「猗窩座,哪邊痛?」
「就肚子附近,唔──痛!」
「吃個止痛藥你會好過點的,等我一下。」
「唔──」根本無暇思索煉獄的意思,光是疼就來不及了。

「猗窩座,舌頭伸出來─」
還沒等到猗窩座的回答,煉獄已取出了床頭櫃抽屜中的藥品,拿著當中的膠囊藥丸,然後當猗窩座還沒回神,自己又再次感受到那熟悉的唇瓣觸感,這回煉獄的舌頭伸了進來,是因為要傳遞膠囊的關係嗎?但猗窩座目前沒有選擇又毫無防備,就只能乖乖被動接受,接著是水,吞嚥下了水與藥之後,口對口的分別之前,猗窩座趁著近距離的視角,乾脆的欣賞起了煉獄的臉。


──該說是濃眉大眼嗎?總之那眉型很有個性,過目不忘;而臉的輪廓非常完美,應該是在女性眼中會是很受歡迎的類型吧。


「等等藥效產生的話,你就比較不那麼痛了。」

煉獄說的同時,很快速的抹去了兩人剛剛餵食時猗窩座臉上嘴邊所產生的銀絲。

「喔!謝謝﹍」

猗窩座此時才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有點習慣那種接吻方式,暗自慶幸現在是晚上,自己的臉是否發紅應該不太清楚才對。

「在藥效生效前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用擔心。」
「唔──這才是我需要擔心的好嗎?」
「為什麼?」
「我哪知道你冷不防就會親上來──」
「嗯?猗窩座是說這個啊,這不是第一次啦。」
「啊!你說什麼?」

猗窩座本來飄向窗外的眼神重新放回了煉獄身上,煉獄笑著回應:「唔嗯!看到你的時候,當時你已經失去意識,所以我幫你做了CPR和人工呼吸過,所以,這樣算起來我們並不是第一次了吧?」

「我還真的都不知道!」難不成剛剛那句話的重點是〝一回生二回熟嗎?〞,猗窩座放棄吐槽眼前這位邏輯特別的救命恩人了。

「嗯!沒關係,現在你醒來了,之後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真是夠了!」剛剛的答案被煉獄說出口反而變成那麼冠冕堂皇的正當藉口,一瞬間語塞,所幸乾脆不正面回答才是最好的不二法門了。

「對了,我剛剛還沒自我介紹呢!」
「真虧你還記得喔?」猗窩座說不出口剛剛都強吻兩次了,而且第二次還舌吻的人,前面只報了自己的名字就親上來了,雖然內心感謝但某個層面來說感受百感交集。

「我是煉獄杏壽郎,目前任教於鬼滅學園,主攻歷史,五月十日生,身高177公分,體重72公斤。」
「煉獄,你等等、停下來!你真的是──這是什麼相親大會的開場嗎?」
「嗯?怎麼了嗎?」
「哪有人用這種方式認識的啊?」
「我想說我把基本資料給你,或許比較好理解?」
「沒有人說過你的想法很不一般嗎?」
「唔嗯!時常有呢,猗窩座怎麼知道?」

看到煉獄驚訝的樣子,猗窩座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開始理解煉獄過人的思考方式,笑了出來。

「哈哈,認識你的人也是容忍性很高呢!」
「嗯!大家人都很好,猗窩座怎麼忽然就都知道了,明明剛剛還說不熟呢?」
「看你的反應就知道了。」
「是喔?」
「當然啦,我之前工作的地方很需要看人臉色。」

猗窩座不動聲色的一言以蔽之,想藉機試探看看煉獄的反應,果不其然煉獄湊近了自己,那張表情說明著好奇,正當猗窩座覺得會被問關於自己的問題的時候,煉獄開口:「所以,猗窩座看我覺得是怎麼樣的人呢?」


──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看起來很正直卻少根筋?


猗窩座思索了半天,決定賭賭看用比較偏離正軌的回答:「是喜歡遵守規則卻又瘋狂的人。」
「哈哈哈!太厲害了,這樣的形容還真有趣!」
「你不想要反駁嗎?」
「為什麼呢?我只好奇你從哪裡看出來?」
「你的手有長繭,我猜是長期摩擦出來的,另外你能夠把我帶回你家,這也說明了你是有在鍛鍊,證明你喜歡遵守規矩,但你特別的思考邏輯,的確會讓身邊人覺得瘋狂吧?」

「猗窩座,你醒來到現在我們才說多少話,你就已經看到很多了呢,這樣我們還缺認識嗎?」

煉獄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沿,但猗窩座感覺煉獄似乎笑了,很輕很輕的那種。

「這個問題是在催促我做自我介紹嗎?」
「喔?原來有這種感覺嗎?」
「啊?」煉獄的回答再次讓猗窩座覺得自己好像又突然不認識眼前這個爽朗的男子。
「簡單的說我覺得你很有趣,看來你恢復前我們會有一段不乏味的相處時光?」
「你打算讓我留下來嗎?」
「嗯!你不想留下來?」
「這倒也不是──」
猗窩座開始覺得意識有些朦朧了,隨著話語還沒結尾就附上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正想趕快道歉這樣很失禮的同時,倒是煉獄轉過身看著猗窩座,手又撫上了額頭,這次觸感確實帶出了指節關節的老繭,原來前面煉獄刻意摸得很輕盡量的避開。

「太好了,你有睡意了,那代表藥效應該發發作了。」
「對你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確實開始睏了。」
「嗯,你不需擔心,我剛剛拉著你說話也只是希望分散你的注意力,畢竟藥效需要時間。」
「原來如此,還真是謝謝你了。」
「睡吧,如果你醒來需要我就喊一聲,我在客廳。」
「好。」

猗窩座雖然心裡還有蠻多疑惑的,但是隨著煉獄說了聲晚安後踏出房門的同時,雖然頭也無法轉動,但眼角卻似乎看見了煉獄嘴角帶著笑意,一切忽然安穩下來,彷彿先前中彈、跳海、那場交易都是假象,即使如此房內的月光卻讓自己逐漸安心下來,腦袋瓜裡頭運轉的想法也在此時停止,沉重的眼皮緊緊闔上,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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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再見!」
「嗯!再見!」

宏亮的聲音是煉獄的指標之一,身為鬼滅學園的教師職員一員,本來就有著不錯的人氣了,再加上每次站崗的問候總讓人印象深刻,於是乎在本人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儼然早已是學園的標的一般的存在,送走最後離開校園的學生也就表示站崗結束,處理好手邊事務後,趁著回去前,路上特地轉往保健室一趟,保健室裡一位身穿醫師袍的女性正在辦公桌奮筆疾書,直到聽見敲門聲甫停了下來,放下鋼筆站前還看了看手上的錶。

「煉獄先生,你還真準時。」
「喔,今天是忍啊!」
「是啊,這是按清單所列的,你看看。」

蝴蝶從後方的藥品陳列櫃當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外包覆了風呂敷的箱子,煉獄接下打開並確認了後,隨即就用布面再小心謹慎的包裹起來,然後露出甚是滿意的燦爛笑容,蝴蝶則是輕輕嘆了口氣,煉獄乍見這反應只是默默苦笑了一下,隨即回應道:「謝謝!我看到還多了一些備品?」

「傷口的癒合可是很重要的一環,為避免感染,所以這些有可能會用到就一併準備了。」
「還是妳心細!我都給忘了。」
「不敢當,只是這件事煉獄先生打算怎麼做,我無從干預,不過,這樣下去好嗎?說不定他也不一定會吐實,不是嗎?」
「嗯!我明白妳所說的,但是我想要相信看看。」

看著煉獄的眼神溫柔卻堅定的樣子,蝴蝶小小的攤了攤手及聳肩,聊表無奈後,很快便笑著回應了煉獄:「即便是本人,卻也不一定會如實已對吧?」

「唔嗯!我想他會的!」
「不認識你的話或許我還會贊同,但是,炎你真的這麼想嗎?﹍喔,我是說煉獄先生。」
「唔嗯!幸好現在學校沒別人了,習慣了代號後很難改口吧。」
煉獄看蝴蝶拿起桌上的文件稍微整理好插入桌上的文件櫃後,確認了時間於是走到窗前準備關窗,蝴蝶則是逕自走到了後方醫藥層架所形成的峽口,脫下了醫師袍並打開衣櫃掛入。

「我想是的,畢竟脫離正常的邏輯太久的話,所謂的常態思考反而變得難理解喔。」

煉獄回到了桌前盯著風呂敷,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隔了一下才回答蝴蝶:「我想我明白妳的意思。」

「煉獄先生,雖然槍傷不難處哩,不過,要是警方收到了什麼消息,恐怕有點麻煩喔。」蝴蝶說的話中有話,煉獄到是很明白箇中道理,苦笑點了點頭,蝴蝶像是很是理解的露出銳利的眼神後又補上一句:「濡れぬ先の傘。」

「嗯!我一定會注意。」看見蝴蝶的神情後,煉獄除了認真回應,也看得出蝴蝶準備好要離開了,拿起桌上的風呂敷後也跟了一起走上前去。

「我順道送妳回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是我還讓妳特地等了我一趟,謝謝蝴蝶!」
「呵呵,要是﹍有煉獄先生的一半坦率,不知道該有多好呢?」
「嗯?你是說水嗎?」
「就是!身為搭檔很辛苦呢。」
蝴蝶說到一半,才打開保健室對外的大門卻驚見一旁站的直挺挺的身影,面無表情猜不出想法但看樣子似乎等了好一陣子,雖精明如蝴蝶也愣了一晌才回神,一眼就看穿身旁煉獄極力掩飾自己知情的樣子,換上標準的笑容接著盯著煉獄問道:「煉獄先生,麻煩請你好好說明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蝴蝶是滿臉笑容地問,但煉獄感受到一股不小的壓力,但看了身旁的富岡仍舊沒有表情的樣子,於是決定還是先別如實以告好了。

「其實,我也是剛剛關窗時,恰好看到義勇的。」
「喔?」
「所以,我想或許是場巧遇?」
「煉獄先生,你不打算好好說就沒有下次了,姊姊那邊我也會好好告知的。」

蝴蝶指了指風呂敷,煉獄自知理虧,推了身邊的富岡一把朝向蝴蝶,兩人本來有個距離卻因這一推忽然銳減了一半以上。

「唔嗯!義勇抱歉了!」
「煉獄你──?」「煉獄先生?」

「唔嗯!我還有事,下回再向你們好好賠罪!」煉獄很快地拍了富岡的背,丟下這句話,留下蝴蝶和富岡面面相覷就迅速逕自離去,富岡回頭目送煉獄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倒是一旁的蝴蝶搖了搖頭苦笑,然後雙手叉腰看了沉默沒有開口的來人。

「我說富岡先生,你別沉默,你跟煉獄先生是打什麼主意?」
「主意?」
「是啊,你特地跑來是有事情吧?」
「嗯﹍」

富岡面無表情地像是思索著蝴蝶說的話,現在兩人的立場像是顛倒了過來,蝴蝶感到些許不耐的躁動,雙手從插腰換著成胸前交叉環抱,隨即又是一片靜默,兩人之間的空氣像是冰點凝結了一樣。

「你到是開口啊,富岡先生!」
蝴蝶覺得自己與其浪費時間等待富岡開口可能是自討無趣,打算轉身要離去。

「因為鎹鴉傳來了訊息。」
「什麼?這應該先說吧!」蝴蝶停下了動作,回頭看著富岡,正好對上了視線。
「現在傳聞炎自請了退役。」
「這我略有耳聞,那關於鎹鴉的訊息?」
「追蹤,按兵不動。」
「解了,看來這一切要持續扮家家了,富岡老師。」
「嗯。」
「謝謝你帶來訊息,那身為體育老師的你也該回去了,我也要走了。」
「那──」
「還有什麼事?」
「剛剛妳跟煉獄的對話,我聽到了。」
「所以呢?」
「我覺得妳跟煉獄之間,有事情瞞著我。」
「富岡先生,你在說什麼啊?」
蝴蝶回想著剛剛的藥箱刻意用風呂敷做了障眼法,深知煉獄習性的人都明白那個大胃王食量驚人,只要是熟人便不會懷疑包內物品,作為掩飾最適合不過,但沒想到卻仍然被識破了嗎?

「不然,妳為什麼說作為我的搭檔很辛苦?」
富岡話鋒一轉,蝴蝶才發現兩人牛頭不對馬嘴。

「啊?」
「還說什麼坦率之類的?」
「我確實是這麼說過,沒錯。」
「所以你們在說什麼?」
「嗯~你不是已經都聽到了嗎?」蝴蝶覺得眼前的富岡既然是事件內狀況外,於是露出了放鬆的笑容,還有暗自決定好好捉弄一回搭檔,算是一吐平時的怨氣,裝傻的回答。

「蝴蝶!」
「噗!你、你那臉,該不會其實是想說自己沒有被討厭吧!」
「我才沒有被討厭!那是──」
想接完整句話〝當然的〞,富岡看著蝴蝶的表情卻沒有信心接續。

「富岡先生究竟是哪來的自信?」
「難不成妳討厭我,還接受命令跟我搭擋?」

蝴蝶聽著這句話沒有馬上回答,只是踏著輕柔的腳步往前幾步後,比出了噓的手勢,回頭說:「你說呢?作為搭檔是一回事,然而命令也是沒有選擇權的,呵呵。」

「唔!」富岡似乎被戳到痛處,本來就木訥的個性此時更加難以招架蝴蝶的回應。
「還有,我確實討厭你喔。」
「什麼?!」信心再次被擊沉。
「討厭你不坦率啊,說個話要思考一堆囉哩囉嗦的活像個老頭子!」
「!」當聽見蝴蝶直言不諱地指出缺點,富岡似乎遭受到了重大的打擊,整個人都石化的程度連回話的能力都消失,看見富岡表情展現如此明顯的變化,蝴蝶感到心情整個愉悅,完全忘我地放鬆大笑,並將石化的富岡拋在後方邁開腳步往前走去。

「哈哈哈!捉弄富岡先生還真有趣!」
「蝴蝶!」

聽見蝴蝶最後一句話才發現自己遭到搭檔的計算,然而剛剛那個笑容卻讓自己無法生氣起來,只得努力的迎頭趕上已經距離自己好大一段路的蝴蝶,即便蔦子姊姊曾告訴過他一些訣竅,但面對蝴蝶總覺得女人心海底針實在難以琢磨,以至於兵敗如山倒。


**  **  **  **  **  ** 

猗窩座感受到隨著時間的推移,猗窩座感受到煉獄無微不至的照顧,其實蠻驚訝的,因為印象中的老師這個職業似乎需要很長時間待在學校,結果恰恰相反,煉獄說是因為今年起開始作為專科老師,反而像是大學生一般,通常有課或是有需要才會待在學校到比較晚,否則一般來說專科也比較不會排在早八之類的時間,所以反而可以偷得清閒。

「猗窩座,今天叫壽司店的外送好嗎?」

煉獄一邊說一邊笑著走了進來,手上是幾張壽司店的傳單,猗窩座心想都已經是令和年間了,居然還有人是參考傳單打電話點餐,真巧眼前的這位就是昭和感十足的奇葩;而真要說煉獄的缺點那大概是廚藝糟了點、對於科技產品操作陌生了些,不過,算是集合全身優點難得有缺點的類型,正因為這樣的反差萌反而會令人更加容易傾心,雖說當事者總是一副沒有發現的樣子,但是今早發生的事情也是個例子,也因如此猗窩座從早到現在,還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應該用什麼表情面對煉獄,而當事者發現沒有得到回應理所當然的走了進來。

「猗窩座?」
「唔!你進來應該先敲門!」猗窩座悄悄抱住了身旁的枕頭半掩著自己的臉。
「嗯!抱歉,我在家就忘記了!」

煉獄說的同時還抓了抓頭,手上的傳單變成了像是扇子一樣遮著自己半張臉,看起來是在等猗窩座接續下文,但此時還對早上的事情耿耿於懷,始終不想正面迎上煉獄,轉頭刻意看著窗外,但這反而引起了煉獄的好奇,特意走到了猗窩座身旁坐下。

「猗窩座,因為我沒敲門所以惹你生氣了嗎?」
「不是啦!還有,你幹嘛坐這麼近啊?」

猗窩座想要再轉頭看別處,但現在只剩下床頭的牆面,於是只好默默放棄看著煉獄,終於對回視線,煉獄開心的笑了,然後將自己的臉直接靠在猗窩座肩頭上,那雙大眼睛閉起來的時候,猗窩座才終於可以好好地把目光放好。

「我怕太大聲喊你會嚇到,但似乎太小聲又不清楚,所以,最保險的方式就坐你身旁了。」
「哪門子說法?」

猗窩座發現最近煉獄靠近自己的時候,不僅總是心跳變快,而且好像體溫也升高了,剛剛的話要不是這些天的相處下來,開始能解煉獄的思考邏輯,否則剛剛的話應該真的會讓人動心。

「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晚餐。」直球又來一次,猗窩座覺得心臟剛剛一定有漏了一拍。
「也是啦,最近很常吃便利商店和超市的便當?」
「抱歉抱歉,前陣子學生們考試,你覺得膩了嗎?」

煉獄忽然抬頭盯著自己看,猗窩座感受到剛剛的話造成了一定的效果。

「我不挑食啦,只是覺得很新鮮,沒什麼不好。」猗窩座嘗試推開枕頭嘗試造成兩人的距離,但煉獄聽完只是微笑地接下枕頭,兩人反而更近了

「猗窩座選哪一家呢?」
「你要我選?那就你沒吃過的店。」
「耶?」
「不過是貪圖新鮮啦!你沒吃過的話,那我一定也沒有,這樣很公平。」
「還是猗窩座聰明!」
煉獄聽聞笑容再次大放送,然後又把頭放了回去,但手沒閒著,卻開始挑起傳單。

「先說我沒有不吃的選項,但是你不要太破費。」
猗窩座想起曾經看過一次煉獄說晚上吃壽喜燒,最後從超市帶回來的肉盒數量驚人到簡直懷疑冰箱要如何容納得下,結果晚餐自己根本沒吃多少,而大部分的肉呢,則是都進了煉獄的五臟廟,雖然想想若這是為了招待自己的話,還是瞭表心意一下好了。

「好,我應該會點十份,我想今晚大概吃七、八分飽就好了。」煉獄邊說然後看起來很認真地思考要選擇菜單上的松竹梅套餐,猗窩座暗忖若非親眼見證過,否則大概會對於煉獄所謂的七、八分飽足程度起疑,與電視上的大胃王們應該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我沒意見。」
「好,那在我去打電話之前,我想確認一下──」
「幹嘛?」
「猗窩座既然不是在生氣,那為什麼要躲避我的視線呢?我感覺從早上之後,好像你就不太搭理我?」
「啊?你胡說八道什麼?」

煉獄將臉湊近,收起微笑,那雙大眼缺少笑容的時候其實十分認銳利,猗窩座心裡有些恐懼,並非是害怕煉獄,而是對於擔憂即將失去現在的生活,沒想到自己的想法似乎被完全看透了,猗窩座有些發窘,想要裝傻蒙混過去。

「我想,如果你不打算說,我就試著打破砂鍋問到底?」

煉獄將傳單扔在一旁床的空位處,然後空出兩手,左手撐住自己,右手則輕捏了猗窩座的臉頰,那張表情寫著很明顯的意圖,猗窩座今早發生的事情又歷歷在目,瞬間臉紅了起來。

「杏壽郎!你不要太過分!」
「我?」大眼充滿無辜。
「你要說早上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早上﹍嗎?」
「對!就是早上!」
「唔嗯!你是說我們互相用手滿足對方的這件事嗎?」
煉獄說的同時,右手若有似無地一路從猗窩座的臉、頸子、鎖骨、胸口滑過,向下直至腹部人魚線才停下,那類似的觸感引起猗窩座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實在太相似早上的情境了。

今早醒來的時候,猗窩座睜開眼聽見身旁煉獄有規律的呼吸聲,已經開始習慣身旁睡人的這件事情了;因為當煉獄剛把自己帶回家養傷的前段時期,深怕自己不良睡姿給造成猗窩座二次壓傷,所幸就自己拿著客用的枕頭和被子就睡在客廳沙發上,而這件事情等到了猗窩座稍微能下床的某天看見沙發上的被子和枕頭才知道,於是提議兩人當天就可以同床共眠了,畢竟煉獄的1LDK公寓並沒有多另外一間房,猗窩座認定這樣是最好的選擇,自己總不能鳩佔鵲巢吧?

然而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煉獄轉頭的瞬間,正好與側著臉的猗窩座正對面,突如其來的近距離俊顏外加早上醒來的正常生理反應,本來想著時間過了就能消散了,但沒想到對面的煉獄卻緩緩張開了那雙明亮的眼睛,猗窩座感受到再次煉獄視線的襲擊了,心臟又背叛理性的加快速度。

「猗窩座,早安。」
「早,杏壽郎。」

猗窩座正想含糊帶過偏偏眼前人卻越來越清醒的樣子,刻意轉身想要背對,但一張普通的單人床塞兩個正常體型的成年男人終究還是稍嫌不足的,尤其煉獄還有裸睡的習慣,這下一側身後猗窩座感覺到屁股上明顯多了一個頂著自己的柱狀物,身為同性其實很容易就清楚明白那是什麼原因,但直接戳穿又覺得過意不去,於是猗窩座盡可能地想要移動自己,但自己的傷還沒好全,某些轉動的動作受到限制,於是嘗試波折了一翻只得放棄。

「猗窩座,你這樣讓我沒辦法睡了。」
「抱歉──我吵醒你了。」

猗窩座明白這句話後面的含意,即便自己不想面對,但終歸是自己惹出來的,還是得面對,還沒轉過身,煉獄側躺後用左手撐著下唅,把臉貼在猗窩座右耳耳側,右手則是拐進猗窩座右側腹部下方放著。

「不用抱歉,這是男性的正常反應嘛,我想你也是,或許直接動作比較實在,猗窩座。」

煉獄在耳畔吐出稍微低沉的嗓音,不同於平時清醒時的爽朗清亮,聲音帶有點男性低音的磁性,而且現在抱住自己的動作又宣告意味十足,沒想到煉獄醒來的不是起床氣而是現在這讓自己進退兩難的情況,開始覺得左右支絀,猗窩座腦海嘗試著100種拒絕方式,但怎麼覺得不論如何進退都是死胡同。

「我說杏壽郎,你在說什麼啦!」
「既然我說的不清楚,那可能直接確認比較快,猗窩座。」
「等等,啊──你──」

猗窩座想要搞清楚煉獄究竟在說什麼,畢竟早上或剛清醒容易混沌說些夢話之類都還可以理解,但是現在煉獄似乎是來真的,而且猗窩座才想說把煉獄的右手推開,下一秒卻發現自己慢了一步,那手居然已經穿過自己的短褲走到內層,隔著內褲對著自己晨勃的下半身開始服務起來,明明自己是想要克制的,但被煉獄那恰到好處的力勁掌握,猗窩座即便沒有帶著傷其實應該也是無法掙脫,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會對忽然送來的禮物拒絕呢?

「猗窩座你也會幫我吧,嗯?」

聽出煉獄話語當中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猗窩座只好順從的向後伸出手,很快地就碰到了剛剛頂著自己的凶器,右手因為抓不準位子,一下子抓在最敏感的頂端,最敏感處被忽然地抓緊於是煉獄低吟了一聲後,聽見那聲音的猗窩座反而覺得兩人之間的擦槍走火這件事變得不那麼單純了,或許本還可以當作年少輕狂之雲淡風輕過去,但現在這感覺逐漸在兩人之間變化,原本有一面壁壘,但漸漸界線開始朦朧,或者說在吐息與耳鬢廝磨的交織之下,那面牆變得像是層柔紗,當兩人紛紛在彼此手上來到高潮宣洩之後,那份彼此曖昧不清的視線徒留下彼此的樣貌在瞳孔相映輝。

之後各別的沉默,唯一打破的是煉獄的手機鬧鐘,雖然今天是假日,但已經習慣按表操課的煉獄便準備起床並且準備處理一些事情,然而猗窩座只說了句覺得疲憊又昏沉的睡了下去,煉獄也就識趣的點點頭離開,雖然當中幾次回房藉故拿東西還確認了猗窩座有沒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但也都極力沒讓猗窩座察覺,避免吵醒了難得的補眠,結果一路就到了剛剛煉獄再次踏進房門。

「猗窩座想聽道歉?」
「不是那樣!」
「那為什麼一臉生氣的樣子?」
「我不是生氣!是──」〝害羞〞兩字猗窩座覺得咬斷舌頭都不想說出口。
「既然不是生氣,那又不願意告訴我?」
「有些話就是沒有那麼容易說啊﹍」猗窩座感到侷促,在最後只剩下氣音在說了。
「是害羞嗎?」
「對、對啦!明知道幹嘛又裝傻!」猗窩座有些惱怒,某種程度應該是惱羞成怒。
「早上我說過了,那是身為男性的正常反應啊,代表你身體逐漸康復。」
「所以呢?」
「我想你才剛恢復上半身,下半身還不方便,但禁慾又太不健康,所以我幫你啊。」

煉獄一臉正氣凜然的說,猗窩座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邏輯思考了,但不免還是感到有些吃力。

「煉獄杏壽郎,我要你清楚的知道這是兩碼子事情!」
「嗯?」
「你這麼做真的超過了!這種事情不應該隨便──」
「猗窩座,我的對象只有你!」
「你說什麼?」出乎意外的答案,猗窩座有些傻住。
「我唯一的對象只有猗窩座。」

煉獄說完後,雙手托住猗窩座的臉,親了臉頰,但不同於之前餵藥,這次猗窩座明確理解自己眼前的人,究竟是用什麼想法接近自己,因為這麼動作結束了之後煉獄的臉紅了起來,然後又將頭埋在自己肩上,那頭長髮跟主人一樣有個性,即便摸了還是會自己翹回原始的樣子。

「杏壽郎,你說的是真話嗎?」
「真話。」
「但你救了我之後,看到我這一身刺青你卻從沒有過問這真的很奇怪。」

猗窩座看著自己手上的刺青,再抬起頭看著煉獄,決定緩緩說出自己的不安,就算一切會撕破眼前煉獄對自己的信任,總比一再的自欺欺人來得好多了。

「我沒有打算強迫你,我等著你跟我說的那天。」
「我很謝謝你救我一命,但是,說起來我其實什麼都沒有告訴你。」
「我不希望你是被我強迫而說。」
「所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是。」

煉獄抬起臉坐直身體後兩人平視,猗窩座發現看著煉獄會回想起自己住在煉獄家的一切,始終清澈而明亮的眼神,而相處下來像是春風一般和煦的人,懂得照顧人、對自己體貼入微,卻不求回報這點一直讓自己拉扯,煎熬著過往若能夠更早遇見煉獄這個人,是否一切會截然不同?

「杏壽郎,你知道了什麼?」
「你是因為交易才去東京灣的。」

當煉獄一字字說出的同時,猗窩座明確的知道自己眼前的這號人物,並不如介紹中僅僅身為老師而已,說起來那份感受不好過,但是心中沒來由地卻覺得風平浪靜。

「那不就是一切你都知道了嗎?」
「不太一樣,光是從檔案的字面上讀取了你的訊息,但是那晚到了現場支援,當我看見你自己受傷前還想拯救同伴的表情,我覺得很敬佩。」
「你是在挖苦我嗎,杏壽郎?打從一開始就在現場,你又把我救起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違背了任務,將跳海的你救了起來,會對你做CPR一開始是因為你的情況很危急。」
「所以,你是SAT?」
「正確地來說,是前SAT了。」
「我越聽越糊塗了,你在說什麼?你不是老師嗎?」
「那是我倒數第二個任務的虛掩身分。」

「哼,杏壽郎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猗窩座忽然發現自己不知該去相信什麼,嗤之以鼻的怨氣是針對自己還是煉獄其實分辨不出來,但此時煉獄抱住了自己,然後慢慢的說:「我已經退出SAT了,現在讓我幫你,我想,你應該不想待在那,還有你要怎麼才願意恢復你那如同櫻花般的頭髮。」

「你連髮色都看得出來?」猗窩座下意識摸了自己的頭,煉獄則是淺淺一笑。
「你說呢?」
「我開始覺得你知道的太多。」
「為什麼要刻意染黑頭髮,願意告訴我嗎,猗窩座?」
「為了不顯眼,這樣待在組織裡才能安全,刺青是在加入之前我就已經刺了。」
「你的刺青是獨有的印記,我覺得聽說你原本拳擊打的不錯呢?」
「杏壽郎,想跟我對打看看嗎?」猗窩座只是想講講玩笑話轉移這個話題,不料煉獄非但沒有理解反而認真地思考了好一陣子,過了一會兒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說:「猗窩座想打我可以,但我可捨不得打你。」

「好了!公平起見,我想知道關於杏壽郎的事情。」
猗窩座決定結束這一回合並且帶過話題,因為再接續下去煉獄的表情遲早會把自己吃了,不能跟早上一樣重蹈覆轍,眼前的男人可是煉獄,不是等閒之輩。

「唔嗯!你想知道什麼?」
「你的教職身分什麼時候結束?」
「除非從學校退休吧,現在煉獄杏壽郎就只是個單純的歷史老師。」
「單純的歷史老師還曾經身兼SAT,說出去哪個人敢單挑你?哈哈哈!」
猗窩座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煉獄也鬆了一口氣,一口吻上了猗窩座後放開。

「如果有人想要找猗窩座麻煩,那我會使出全力的!」
「真是夠了,到哪裡找你這種人啦!」
「嗯?」

「反正我們同じ釜の飯を食う,雖然杏壽郎煮的不是很好吃就是。」
猗窩座笑著回親,然後當聽見自己被挖苦的時候煉獄苦笑了一下。

「這樣啊,那未來等猗窩座痊癒,我能品嚐你的料理嗎?」
「我要想想,因為杏壽郎你太能吃了!」
「希望您務必考慮看看!」
「下一句是要接『在下不才,還請多多指教嗎?』」
「說不定喔。」
煉獄乾脆躺在猗窩座腳邊,謹慎小心地怕壓到猗窩座大腿傷口。

「對了,杏壽郎,我有個提議。」
「嗯?」
「告訴我吧,你尚未完成的任務。」

猗窩座說完徐徐彎下了腰,兩人的額際緊貼,煉獄看見猗窩座瞳孔映出的那份堅定,正如當時自己透過瞄準鏡中看見的那個模樣。

「我明白了。」




**  **  **  **  ** 

黃昏時刻,夕陽西斜。

依舊的場景類似,東京灣的某處碼頭,第N號倉庫,虛掩的大門走進了一抹因背光而看不清的人影,然而在其中迎接的人與車卻已經陣列其中,領頭的車頭燈在同一時刻打開照耀來人。

「拜託,選在おおまがとき這種時間不會太顯眼嗎?」當中領頭的車上的人輕謾的笑著。

「哈哈!說起來時間不是我選的。」
車頭燈的光打在黑色連帽T下透出的臉露出了尖牙的笑容,連前來的對方都給嚇了一跳,瞠目結舌的看著逐漸踏入倉庫中心的猗窩座。

「怎麼可能是你?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還活著!你根本是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吵死了,臭老頭,閻王不收我,否則我會在這個〝大禍時〞出現呢?
猗窩座朝著對方衝了過去,拳起拳落之間動作凌厲,一對一的情況下猗窩座迅速取得了主導權,導致對方幾乎無法招架。

「哼!你不過是僥倖而已!別瞧不起人了!小鬼!」

對方大喊一聲,其他幫手陸續從加入戰局,即便一對多,猗窩座只是仍舊是對手頑強的強敵,對方眼見仍舊沒能倚仗人多勢眾拿下猗窩座,紛紛拿起武器加入戰圈。

「瞧不起誰?你連入眼的機會都沒有!」

猗窩座繼續惡意叫囂的同時,敵陣其中兩人拿出了匕首與拐棍,兩人搭檔一前一後包夾起了猗窩座,形勢逆轉,開始居於劣勢,好不容易甩開拐棍的連番攻勢後,還沒留意下一波匕首趁勢直起,猗窩座的手掌冷不防被劃破,鮮血斑斑立刻在右手上如注而出。

「刀不錯啊!」
「還嘴硬!可惜你沒有的機會了!動手!」

當對方亮出了已上膛的槍之時,猗窩座大喊:「那就讓我成為鬼吧!」

此一同時,不知哪來的子彈在敵方眾目睽睽之下連發射擊,猗窩座背後中彈後,鮮血隨射穿胸前噴濺而出,接著倒臥在血泊之中,儼然已失去意識,然而現場血跡赤色染紅了倉庫地板,敵眾之中本有人想上前確認,但隨後而來的發展卻讓所有在場的人始料未及,從倉庫的天花板懸吊下來與倉庫懸樑處再加上外圍紛紛出現SAT與公安警察形成人龍,已經嚴陣以待,之後傳來透過擴音器傳來的警示更是讓目前所有人失去戰意。

「裡面的人聽著,現在你們已經沒有勝算,立即拋棄武器投降!」

「居然有這種事!」
帶頭的男子顯然還不打算放棄,但正當他還打算拿起槍往猗窩座倒臥的方向走去時,卻被身邊的同伴急忙阻止下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已是兩個紅外線交集處,不信邪的他再踏出一步,隨即握槍的左手被射穿,劇烈的疼痛感立即讓他拿不住武器落地,並且同時跪膝在地面露痛苦的哀鳴著自己的槍傷。

「最後通牒!所有人都立即棄械臥地,否則一律視為反抗!」

清晰嗓音再次透過擴音器傳送進入眾人耳中,這回的殺雞儆猴明確起了極大效果,所有人紛紛依照指示丟下武器後臥地,隨即大量人馬立即進入一一進行壓制完成,然而到了猗窩座倒臥的血泊中,只聽聞一名SAT蹲低身體確認脈搏後透過對講機回報:「該名確認份子已死亡,直接叫上鑑識隊吧!」

最終倉庫中的不法份子一一逮捕並且上銬,在他們面前還有擔架上蓋著白布的那一霎那,然而手在擔架移動的同時露了出來,那隻血淋淋的手垂在半空之中,所有人恰巧都目睹了這一幕,目送了最後擔架進了救護車的車廂關上了門。

「Sir, 任務已完成!」
「很好,做的很好,炎。」
「是大家的功勞。」
「那麼,所有任務終了,辛苦了!接下來你將會是一般身分。」
「是!」

在SAT隊員的一陣鼓掌聲中,炎脫下了防彈頭盔置於左手,而右手五指併攏、手掌伸平,舉至右眉眉梢位置後,行完向隊員們致意的舉手禮,然後身影便消失在緩緩消逝的夜幕。



**  **  **  **  ** 

清晨破曉之際,未聞雞鳴,但漫漫晨光越過窗簾不請自入房內,躺在床上的人被光線干擾了淺眠,緩緩睜開雙眼視野逐漸變得明亮的之際,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旁本應有人的空間空了出來,還有些餘溫,但房內卻不見人影,感到有些納悶,於是有了個想法;趁著身體逐漸恢復自主與痊癒的感覺越加鮮明,總算能緩慢靠著自己坐起身這件事其實在訓練幾天之後達成,自己開心的程度說真的應該是有生以來頭一次,但更驚訝的人卻是推開門走進來的煉獄,手上拿著一杯水還是猗窩座提醒才倖免於直落地板之災,趕忙放在床頭櫃上,然後第一時間回到猗窩座身旁。

「怎麼你看見我恢復,似乎不太開心?」
「唔嗯!不是的!我只是太驚訝,猗窩座什麼時候可以自己坐起身了?」
「就這幾天內,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
「我還是很驚喜的,剛剛差點都要把杯子弄掉了呢,我去裝了水,想說讓你喝一些。」
「好,餵我?」
「不行!」
煉獄忽然的拒絕了,猗窩座起初愣了一下,沒想到煉獄就自己轉身跑出去又回來了,之後猗窩座就看見煉獄的手上多了藥箱。

「你這樣的表達會扣分的,煉獄老師。」
「唔嗯!是嗎?」

煉獄明確的動搖猗窩座覺得很是有趣,接過煉獄傳來的水杯喝了起來,但卻沒抓好距離水從嘴邊流了出來,沿著頸子,而煉獄一個伸手將猗窩座拉近自己,然後從了脖子逆流舔起了那流的下水痕,而這一舉動卻惹得猗窩座整張臉瞬間漲紅了起來,趕忙想要推開但一手還拿著杯子根本不具有什麼作用。

「唉唷,你胡亂做什麼啦!」
「嗯!我剛剛覺得這樣的猗窩座很性感呢。」爽朗的笑容此時看在猗窩座的眼中卻格外具有殺傷力,雖然早就知道煉獄時常過於直白的個性不一定有刻意,但此時的狀態很難叫人不心動。

「你喔!也不想想剛剛是誰拒絕我?」猗窩座癟嘴吐舌,將水杯遞回煉獄放回床頭櫃上。
「我是怕把持不住。」
「你在說什麼啊?」等等──言下之意是有在忍耐嗎?
「實話,你當時跟我說〝我願意〞,我不知道開心了多久。」
煉獄雙手摟住猗窩座,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猗窩座任由煉獄動作。

「等等,杏壽郎,我是說我願意跟你去把任務處理完,而且還能把過去做個了結。」
「你知道你說要進去倉庫做誘餌我多擔心嗎?」
「也還要謝謝你的防彈衣跟血袋啊!雖然子彈打不穿但還真是痛,還好我裡面聽你的多放了一層隔板,相信那幕我逼真的演技,必定讓他們深信不疑我死了。」

「那槍的板機我真的扣的心痛。」

煉獄的手放在猗窩座左胸胸口,煉獄把臉埋在猗窩座肩上,用手靜靜領略著心臟跳動的美好,而猗窩座感受掌心傳來的暖度,兩人彼此依偎。

「我相信,只有煉獄杏壽郎能夠辦得漂亮。」
「謝謝,但如果再來一次我可能比較想要其他的方式。」
猗窩座確實聽見了煉獄的話,但選擇取巧過去,繼續說:「恭喜你光榮退役,炎,喔,不對,從今天開始就只會是煉獄老師了!」

「是啊!猗窩座,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把頭染弄回你原本的顏色如何?」
「哈哈,不用你說我也打算這麼做。」

猗窩座抓了抓頭髮,其實煉獄沒說出口的自己也懂,畢竟那晚請求煉獄讓自己在一次與組織的交易對象面對面,主要也是希望藉由SAT的手一舉殲滅組織,同時為了結束過去特地演了一場詐死的戲碼,之後被抓的人訊息回傳道上後便可以假亂真,但最令自己意外的是煉獄的相助令自己如獲重生,而這一切需要付出代價居然是他SAT輝煌的成就,但煉獄卻沒有半句怨言,更如同先前所說的,毫無眷戀。

「為什麼,杏壽郎你要幫助我到這個地步?」
「我只是覺得兩個人生活也很好。」

「兩個人生活﹍」猗窩座還在咀嚼著煉獄的話,然而沒留意到煉獄的手環抱住猗窩座腰間,而話似乎意有所指。

「猗窩座,我確認看看你的傷是否需要換藥了吧?」
「嗯,好啊。」

猗窩座不假思索脫去外衣後躺下,與此同時煉獄的手停在自己的左胸和左大腿上檢查傷口,這是自從自己受傷以來培養好的默契,煉獄總是體貼入微的幫忙自己換藥,謹慎小心這塊從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但現在煉獄橫跨在自己上方後動作停了下來,眼神直盯著自己的左胸與左大腿的傷口,猗窩座這才意識到太習慣忘記現在自己全身赤裸僅剩一件貼身四角內褲,其實原先這並沒有甚麼大不了,但聽完煉獄意有所指的話忽然意識到煉獄的意思其實很明確了,但現在的猗窩座只想極力的說服自己──千萬不要多想。

「杏壽郎,我的傷口還好嗎?」
「看起來一切正常,我幫你上敷料就貼起來,等等可能有點疼。」
「好,麻煩你了。」

煉獄熟稔的將傷口上的繃帶、紗布層、敷料一一仔細處理,如同先前所說確實帶來了痛楚,但因煉獄的動作不僅溫柔並且處理得宜,整體上都還在能夠忍耐的部分,比起先前最痛苦的兩個星期還需要某些程度的清創相比現在真的是好過多了!

但令猗窩座意外的是,就當煉獄處理左大腿傷口的時候,不經意的碰觸下,猗窩座明顯的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反應了,然而希望煉獄不要注意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正當猗窩座躊躇究竟該怎麼對話下去,煉獄已經熟門熟路地將換藥完全完成,並且完美包紮好傷口。

「猗窩座,你還好嗎?」
「嗯、嗯,我沒事!」
「那就好,傷口都換好了。」
「謝謝,杏壽郎!」

「不過,猗窩座,你勃起了。」
「!」最不希望被直接提起的部分還是這麼赤裸裸的開門見山,猗窩座知道自己整張臉紅了起來,用右手遮掩著自己,但煉獄沒有停下,拉下猗窩座的手瞧見那張像是蘋果的臉之後,溫柔的親吻,猗窩座原先想拒絕,但在兩人的手十指交扣的瞬間,聽見煉獄停下動作並在耳畔開口:「猗窩座,等你傷好了之後,哪裡都別想去了,待在這怎麼樣?」

「我能去哪?」
「你喜歡自由我可以理解,但你會需要一個可以停泊的避風港,而我始終都在。」
「等等,杏壽郎,你講的我好像一定會跑一樣!你怎麼知道我不想留下來?」

「猗窩座願意留下來嘛?」煉獄眼睛一亮。

「你上次說要吃我煮的飯?現在想賴帳了嗎!」
「那我現在能先把你吃了嗎?我很餓呢!」

煉獄開始啃吻起猗窩座的鎖骨與胸口,那力道抓得很剛好,但是猗窩座還是沒能忍住輕微的呻吟出來,煉獄聽在耳裡動作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不要一臉正經的說這個啦!」
「嗯?那你希望怎麼說呢?」

煉獄手不安分地開始在右胸乳頭與腹部遊走,感受到兩處敏感點遭受刺激,猗窩座想要隱忍但煉獄可沒有停下,刻意加重了之後,原本在腹部的往下直搗黃龍,隔著微薄衣料的刺激,原本就已經挺立的慾望更加呼之欲出,從大腿內側的股內側肌往上作為基點,一路順著肌肉線條向上,雖然猗窩座不像煉獄那樣長時間鍛鍊所突出肌肉,但曾經練拳的身形結實,又因為受傷之後的臥床一陣子,那摸起來軟嫩的肉感,其實也是另外一種情趣,雖然煉獄沒有說出口,但猗窩座到是很鮮明的感受到了。

「杏壽郎!你要做就快,不要這樣!」
猗窩座覺得自身的肉被煉獄抓了出來,猗窩座其實很不服氣,畢竟自己可還沒有被人這樣非禮過,而且怎麼感覺煉獄似乎有些故意玩弄著自己的感覺。

「猗窩座的直爽真令人讚賞啊!不過你是傷患,我真的可以做嗎?」
煉獄說的同時,一手揉著猗窩座的胸和一手則是穿進了內褲之中直接撫上了陰莖,還刻意在頂端處搓揉了兩下,猗窩座忍不住呻吟出來:「唔──嗯──你都已經放進去了──還磨磨蹭蹭什麼!」

「那我盡量溫柔一些,你如果不舒服要隨時告訴我。」
「知道啦!快點──啊──」

煉獄將猗窩座的內褲褪去,自己直接挺立的慾望露出之後,在煉獄雙手的刺激下很快就進行了第一次的繳械,畢竟在臥床的這陣子除了上回兩人彼此的宣洩外,猗窩座幾乎沒什麼機會進行正常的健康洩洪,然而現在煉獄的作法無疑是幫了自己大忙,但猗窩座沒想到接著的自己才是煉獄的正餐,正當猗窩座整個人因為射精放鬆而正躺在床上的時候,煉獄抬起自己沒有受傷的右腳跨在肩膀上,而在後庭附近抹上了潤滑劑後才開始深入第一根手指,感受到明顯的異物感想要嘗試排斥的猗窩座,睜開眼卻看見煉獄堅挺的凶器正因為自己而興奮昂首,身為同性很明白那是甚麼意思,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躊躇的表情讓煉獄停了下來。

「唔!猗窩座,如果你不願意──我會停下。」
「誰跟你說停了!」
猗窩座看著煉獄打算忍住的表情,忽然間覺得眼前的人真的是傻的可以。

「可是你──」
「我只是沒想到你的這麼大啦!還有記住了我是傷患不可以太劇烈。」
「我明白了,那我也有件是想說。」
「什麼?」
「猗窩座,我要你記得,你的全部都是我的,記住了!」

煉獄說的同時直接挺進,猗窩座倒抽一口氣,兩人的交合從來沒想過居然是這樣的方式,按照常理剛剛不是應該要先照會一聲嗎?才想要開口但卻感受著後庭傳來的不適感轉變為一種強烈的刺激,忍不住啽語出聲。

「唔──嗯──那有人忽然就──」
「不這樣的話你怎麼會記得呢,用身體記住不是比較快?而且我還有個驚喜給你。」
「啊──什麼啦──唔──」
「等等你會覺得熱,因為剛剛用的潤滑液是熱感的。」
煉獄不打算說出這罐潤滑液其實不是自己買的,而是被某個無良前同事硬塞的畢業禮物。

「什麼?你這個變態教師!」
猗窩座才說著想要斥責卻發現正如剛剛煉獄所說的感覺逐漸蔓延,卻發現使不上力全身癱軟。

「嗯,看來今天有學生要加課了?」
「我才不是你學生!聽清楚了,是伴侶!」

猗窩座說的時候在煉獄左手無名指靠近掌心處狠狠咬了一圈,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咬痕,煉獄看了之後卻非常開心。

「Vena amoris嗎?猗窩座真是浪漫啊!」

「你不要一邊說一邊又漲大起來!」
「真抱歉啊,這我沒辦法控制,誰叫親愛的猗窩座今晚這麼可口呢?」

「!」

猗窩座頭一次覺得自己上了賊船,然而這艘船的掌舵煉獄杏壽郎卻不打算放他下船了。



──死がふたりを分かつまで。










Fin.




{備註} 
頭の上の蠅を追え:泥菩薩過江。
狡兎死して走狗烹らる:兔死狗烹。
濡れぬ先の傘:小心駛得萬年船。
命あっての物種: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同じ釜の飯を食う:同舟共濟,引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おおまがとき、大禍時:逢魔時刻,黃昏之時。
死がふたりを分かつまで: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

Vena amoris:是拉丁文名稱,字面意思是“愛的脈絡”。傳統觀念認為,這條靜脈直接從左手的無名指伸向心臟。此理論在西方文化中被引用為訂婚戒指和/或結婚戒指放在第四個手指或“無名指”上的原因之一。(擷取維基說明)

8/17修訂錯字、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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