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處 同居三十題
Day 2 一同外出購物
「猗窩座，你最近怎麼了？」
「沒甚麼啦。」
接手煉獄洗好的午餐碗盤，猗窩座熟練的用著乾布擦乾，然後再依次排列在櫥櫃之中，雖然回答了煉獄的問題，但卻沒有抬頭。
煉獄看著像是有點失魂的猗窩座，本來想等本人自己開口，但這個狀態不禁令人擔心起來，光是在家都這樣了，如果在外頭的話，那安全豈不是堪慮？煉獄想了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猗窩座，你跟我來一下。」
煉獄甫說完便一把拉起猗窩座的手，放下乾布在手槽旁，然後往起居室的沙發走去，讓猗窩座先入座之後，自己則是轉身又往廚房走去，接著端了兩杯熱茶回來，遞給猗窩座一杯，手上端的另外一杯留給自己，然後也跟著入坐在猗窩座身旁。
「給你。」
猗窩座看著熱氣陣陣的綠茶，茶香氤氳，飄散在鼻腔，香氣清新卻讓猗窩座慢慢地鎮定了心神，隔著杯子感受著暖意，那抹熨貼的溫度正如同旁邊的戀人，善解人意而且不希望給自己壓力，所以才沒有先開口。
「杏壽郎，謝謝。」
「猗窩座，你還記得我們去買這對杯的時候的事情嗎？」
煉獄放下杯子，目光注視著眼前的茶冉冉升起的輕煙。
「嗯，我記得，你說了我們就像這對杯子一樣，我們很相像。」
「嗯！我當時是這麼說了，因為我以為你也是這麼想。」
「耶？」
「正因為我們太像了，有些事情會想到彼此，所以顧慮的部分變成了另外一個課題，上回你是這樣，所以你擔心著我寧可自己難過。」
「我希望你開心，即便我們同居在一起，你原有的生活樣貌不是因為我而被修正了。」
「我們不是說好了同居，就是建立彼此的關係，同時信賴彼此的嗎？」
煉獄拿起綠茶啜飲了一口，對自己來說，本就對於有些滾燙的熱茶不是那麼容易入口，但現在希望放慢自己的速度，這杯茶成為了最好的理由了，所以硬著頭皮喝了一些，好讓戀人可以放心的思考，當然同時自己也是。
猗窩座等煉獄放下杯子後，拉起煉獄的手，掌心朝上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而再把自己的掌心重疊上去兩人十指交扣。
「杏壽郎，我很珍惜這份機會的，我很喜歡我們一起建構家的感覺，也很喜歡你信賴我的感覺。」
「猗窩座，我也是，如果不是的話，當時我就不會接受，還有，等你準備好告訴我的時候──我會隨時都在，只是現在你這樣心神不寧的情況，會讓我擔心。」
「抱歉，是我沒能好好整理，所以沒跟你說。」
「傻瓜，這沒有甚麼好道歉的吧。」
猗窩座看著煉獄目光如炬的眼瞳，當中的堅定不移與初見之時相去無幾，除了本身的大氣也就是那份堅毅感，讓自己一見鍾情，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煉獄的身影，然而現在能夠讓這得來不易的感情，煉獄把空出的右手放到猗窩座頭上，撫摸著那頭亮眼的髮絲。
「正因為是杏壽郎，所以我才道歉喔。」
猗窩座先是將煉獄的手放開，先突發在煉獄領口處咬了一口，正當煉獄覺得措手不及之時，隨後又慵懶的躺在了煉獄的大腿上，側身面向煉獄閉著眼。煉獄笑了出來，因為看見猗窩座完全放鬆的樣子──
嘴角反而會有一個好看的弧度，這是在兩人進階到同居之後珍貴的寶物，但在此之前，現在一手摸著猗窩座的頭髮一手拍背的話，某些程度上，就像是在梳理貓咪的毛一樣，是頭我行我素的大貓，自我卻不失可愛的真。
煉獄忽然閃過一念，是否該買個項圈給這頭大貓了？
「其實啊，我收到了狛治和戀雪的喜帖。」
「唔嗯，那是好事一樁啊！自從他們畢業也好幾年了呢！」
「宗家的決定，狛治只能把所有學業完成好能順利繼承家業，所以就讓婚事遞延了，但對於他們倆生活方式也沒有什麼改變，只是法律上的登記和完成時間差別。」
「這麼說是沒錯，但聽起來很不浪漫呢，意外的不像你。」
「我是不太理解在日本的文化這點流程，反正到了美國，只有兩個人的話最快大概就到賭城了吧。」
「喔？拉斯維加斯？」
「是私奔喔，杏壽郎。」
「私奔？」
「沒有聽過嗎？」
「唔嗯，這方面我還真的是不太知道呢！」
「簡單來說就是如果兩人想要合法結婚，在拉斯維加斯就能閃電完成，所以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這樣一來是合法的私奔呢。」
「這麼說也對啦，但站在身為長子的立場，我無法接受，兩個人私奔這件事，結婚是整個家族的祝福與參與，再努力看看說不定也會有更好的辦法。」
「哈哈哈，煉獄老師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可是收到喜帖了喔，同時我也由衷期盼這兩人可以幸福。」
猗窩座說完又伸出了手親吻了煉獄的手背，然後把手再次十指交扣，這回力道稍稍多了一些，發現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即便是同居之後，兩人之間的相處距離，猗窩座始終很清楚怎麼把自己掌握在那分寸之中，稍稍別開了臉，但揉著猗窩座頭髮的手卻沒有停下。
「那﹍﹍你悶悶不樂的地方是？」
「我回了宗家一趟，那個地方。」
煉獄有印象聽過猗窩座談過，身為分家的獨子，偏偏與狛治歲數相近，不論哪一方面從有印象開始，總是被拿來做為對比，分家與宗家之間一直有著相互較勁的暗潮洶湧。
然而出人意表的是狛治雖處於漩渦的中心，卻是個出汙泥而不染的人，完全沒有沾染那類氣息，對於猗窩座的相處始終一如往昔，兄友弟恭的謙遜；兩人較量的時候，也從未因此放水，因此不論作為家人還是朋友幾乎都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挑剔之處了，所以猗窩座也真心地把他當家人看待。
但為了避免宗家與分家的間隙摩擦夜長夢多，於是趁還沒上中學就利用跳級跑到國外學校去，不理解的只會認為這是逃避家族內鬥，但事實上即便處於海外，猗窩座卻沒空閒之餘，反而在國外札實的打下了不少比賽的好手，所以宗家才將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
「猗窩座，你非常努力了。」
「大概吧。」
「你絕對做得很好的，我相信你。」
看著煉獄漲紅著臉，熾熱的眼神還是將感情滿滿傳達給了自己──
心中真的很慶幸，當時曾聽了狛治的建議提前回國，然後邂逅了這份不解之緣。
「有杏壽郎的話，那就足夠了。」
「唔嗯！不對！」
聽到煉獄的話，猗窩座忽然嚴肅以對，從原本的躺姿坐了起來，一副儼然正襟危坐的樣子說：「有什麼不對？」
「你接著要參加婚禮，而且是狛治的，你知道『祝儀袋』嗎？」
「唔﹍放禮金的那個？」
「沒錯，那個上頭還有『水引』，而『水引』你有研究過嗎？」
「『水引』﹍是綁蝴蝶結的繩子嗎？」
「是啊，不過蝴蝶結的是使用在生產之類的祝賀，你要祝賀婚禮是不能使用蝴蝶結的喔。」
「為什麼？」
「因為蝴蝶結有蘊含重複的意思，既然要祝賀是使用無法解開的『水引』，隱含〝一生一次〞專一的意思。」
「原來還有這麼複雜的意思啊。」
「除了這還有很重要的寫法的毛筆部分。」
「我覺得好頭疼喔，煉獄老師教教我。」
猗窩座撲向煉獄，把煉獄冷不防撲倒在沙發上，又慵懶的躺在那眷戀的懷抱中。
「唔嗯！沒有問題，交給我！我會讓猗窩座全部理解的！」
「太好啦！」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去一個地方吧。」
「現在出發？」
「對，現在出發，我預計開車大概兩個多小時左右到。」
雖然煉獄一向都是蠻行動派的風格，不過這次似乎是瞬間決定好了什麼，令人好奇不已，但看著煉獄忽然滿臉期待的樣子，猗窩座刻意不點破，畢竟這樣難以預測的成行也是饒有趣味的。
「杏壽郎有駕照嗎？」
「嗯，第一種運転免許。」
「是什麼樣的車呢？」
「豐田的RAV4，猗窩座對汽車有研究嗎？」
「你的車子是SUV系列吧？我在美國只開過福特皮卡，感覺SUV應該會舒適更多呢。」
「唔嗯！皮卡感覺很有挑戰呢！你是什麼時候考到駕照的呢？」
「美國16歲，有一個駕照的人督導，就可以準備考了呢。」
「好厲害呢，不愧是猗窩座！」
面對煉獄誠心的讚美，猗窩座笑得燦爛回覆：「我很期待唷，我第一次搭煉獄的車呢。」
「真的啊！未來還有機會，我們也可以一起去露營啊。不過我車放在家裡，我先跟家人報備一聲我要回家取車。」
「SUV很適合露營，而且你剛剛說什麼？我們一起去你家？」
「嗯！我們一起。」
「杏壽郎，你真的好會製造驚喜！」
「嗯？有嗎？」
煉獄不解地用手托著下巴思考，猗窩座則是拿起鑰匙座上的家鑰匙，然後一手搭上煉獄頸子，拉近兩人距離，舌頭伸入了煉獄口中，靈活地吸取著對方呼吸後，才依依不捨地放開，然後在煉獄耳邊說了：「杏壽郎有成為我的人真是太好了！」
「猗窩座────！」
「我們出門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